齐炜鸣笑道:“也行,那我今天就给那边拍电报。”又和她道:“你到了那边,尽力而为吧,也不要压力太大。先前你不在厂里的时候,陈主任还推荐过王恂、许如海去,那边都婉拒了。陆有桥就是看你人实诚,就盯上你了。”
沈爱立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笑道:“好,谢谢部长,我量力而为,不行的话,也会老老实实说的。”
中午回去,爱立先和铎匀说了朱自健被带走的事,问他道:“你和江珩那边打招呼了吗?”
樊铎匀点头,“珩哥会关注这事,那边派出所一定会秉公办理,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有珩哥压着,就是程立明出面找人,也不会减刑。”
又和她道:“我问了珩哥,十五年是至少的。”
爱立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是八十年代了,朱自健要是再敢为非作歹的,怕是就得吃枪子了。
俩人聊完朱自健的事,爱立忽然想起来,明天自个就要去宜县,忙和铎匀说了这事。
樊铎匀点头道:“也好,早晚要去这么一趟,早去早回。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在这边上班,我就回梧桐巷子那边的房子住去,也省得妈妈每天来回跑。”
沈爱立道:“那也好,宜县这边的问题,不管我能不能处理好,我都会在元旦之前回来的,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
樊铎匀揽着她,笑道:“不怕,要是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我就去宜县接你,可比你去海南找我,要近太多了。”
“好!”
他说起海南,爱立忽然道:“算日子,琼山县工业局也该收到我的信了,不知道会不会处理?”她刚从海南那边回来的时候,铎匀还在京市住院,她想起吴清辉俩口子的所作所为就气闷,憋了口气要给俩人一个教训。
樊铎匀刮了刮她的鼻子,和她道:“应该会处理,钱局长是比较正派的人,收到信,肯定会调查处理。”
自从吴清辉和苏知微结婚以后,他就有意疏远了他,吴清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和他有些疏离,俩人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上。
他这回虽是给吴清辉帮忙,但更多的是看在试验本身上,希望新品种的橡胶培育,能够得出一组更确切的数据。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对吴清辉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失望或不值得之类的情绪,只是听爱立说起,吴清辉俩口子还和她们俩动起手来,就难免有些动气了。
他当时生死未卜,爱立和姐姐俩个还不知道怎样的焦心,吴清辉和苏知微在这个关头还欺负人,就是过于丧良心了。
事实上,爱立写的那封信,早在几天前就到了琼山县工业局钱局长的手中。钱局长当时也去了黎族那边救援,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就知道是樊铎匀的爱人寄来的。
拿到信,还有些奇怪,不知道沈同志怎么会给他写信,难道是樊铎匀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等把信打开,发现信里说的不是樊铎匀的情况,而是吴清辉的渎职和道德品行问题。
樊铎匀是由华南工业局那边派来帮忙新品种橡胶试验基地的事,当时为了争取他过来帮忙,自己还和华南工业局的林局长交涉了很久。
好说歹说,最后把人调了过来。这俩年,樊铎匀对试验基地的事,一直认真负责得很,到最后,都已经走完了调动程序,即将入职北省工业科学研究院,还是因为挂心橡胶试验基地的事,无偿帮忙去了黎族那边,险些丧命。
他事后,还特地为这事向华南工业局和北省工业科学研究院那边寄了公函,做了详细的解释。
没有想到,吴清辉在中间还做出了隐而不报和恶意中伤的事来。
立即就找相关人员,详细询问此事的情况,还派了人去黎族那边调查。
得到的结果和信里所言分毫不差,琼山县工业局内部很快就召开了会议,就此事进行了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开除吴清辉的公职。
吴清辉收到人事部的通知的时候,不啻于晴天霹雳,万想不到,自己对樊铎匀的嫉妒、对苏知微的纵容,最后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而他被开除公职不过一周的时间,先前苦苦哀求,不愿意和他离婚的苏知微,立马就提出了离婚。
态度转换之快,变脸之迅速,让他都叹为观止,他对苏知微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消失殆尽,从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明出来,转身就去了苏知微所在的农垦局,揭发她私生活混乱,行为不检点。
当苏知微那张脸上现出不可置信和晴天霹雳一般的表情的时候,他隐隐地觉得心里有些痛快,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前面二十多年的努力,都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沈爱立和樊铎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现在的爱立正操心着去宜县的事,不知道那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技术难题。
也不会想到,她刚到宜县的汽车站,就在里面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