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2 / 2)

刘贵妃蹙眉看向丹妃:“丹妃,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本宫何时合同兰妃陷害棠贵嫔了,你莫要胡言乱语才是,本宫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丹妃得意地勾唇:“我胡言乱语?魏贵人住在你宫里几年了,人一直乖巧安静,老实本分,若不是真的瞧见了什么,会来揭发你?”

魏贵人低着头不作声,刘贵妃才意识到魏贵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她表面装的守拙安静,全然乖顺,原来还是个不会叫的白眼狼!

刘贵妃这回是彻底慌了,伴驾多年,还从未有过如此被动的时候,居然这回栽到她平时最轻视的几人手里。

她忙跪下陈情道:“陛下,臣妾从未做过,臣妾也不知道魏贵人为何要这么说。魏贵人这些日子病中不适,是臣妾为她请太医,为她出银钱治病,臣妾实在不知她为何要这样污蔑臣妾啊!”

沈璋寒淡淡道:“是不是污蔑,稍后便知。”

不出许久,前去永宁宫搜宫的的小太监匆匆进殿,双手端着的赫然是一包沾着泥土的牛皮纸。

牛皮纸已经揉得很皱很皱,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里头

() 装着些许粉末,和杏雨指甲里的一模一样。

太医上前仔细查看后,伏身道:“启禀陛下,正是一样的毒药。”

人证物证俱全,这下是再没什么好抵赖的了。

丹妃冷笑道:“这下是物证也在了,刘贵妃还有什么可抵赖?你早就看不惯棠贵嫔,看不惯她得宠又怀嗣,如今和兰妃联手陷害,此事终于水落石出,也能还臣妾一个清白了。”

皇后看了一眼,温声:“陛下,人证物证俱全,太医也说了毒药只可能来自南方,既如此,还请您定夺。”

沈璋寒垂眸盯着刘贵妃和兰妃,只觉得可笑。

一个是早就嫁给他的侧妃,一个是宠了多年的女人,好,很好。

争风吃醋,互相倾轧之事他见多了,若是旁人,哪怕死了,地位也是及不上她们二人的,他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唯独姜雪漪,任何人都不能动。

谋害嫔妃和皇嗣的罪名就这样坐实在她头上,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次,刘贵妃不可置信,也不能接受,只能仰头哭诉道:“陛下……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她伸出手想去牵陛下的衣角,可怜道:“臣妾侍奉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清楚臣妾是什么人吗?”

沈璋寒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拂落在地上,瓷片咣当一声碎了满地,温热的茶水低贱,溅到了刘贵妃的脸上。

他的神色是刘贵妃从未见过的冷意,仿佛这些年的情分皆不存在,让她心惊。

“你是何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后坐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

事关刘贵妃、兰妃、丹妃、棠贵嫔,宫里最要紧的几个女人都掺和进来,这件事如何处置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只能交给陛下权衡。

若是罚得轻了不能服众,可若是重了,牵连几个高位,宫中局势顷刻翻天覆地,就连前朝恐怕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沈璋寒眸光阴翳,思索之际,门外遥遥传来太后驾到的消息。

太后牵着大公主进殿,眉目很和煦。

殿内所有人向太后请安后,太后先是关心了姜雪漪几句,这才温声说:“后宫不宁则前朝不安,棠贵嫔险些受害,是得查清根源。”

“皇帝要好好处罚,好好抉择,别寒了嫔妃和她们母族的心。”

太后的声音温和,并未有任何插手和强迫的意思,仿佛只是来关心几句。

可在说话的时候,却明显加重了“险些”“前朝”“抉择”“母族”。

是什么意思,意味不言而喻。

殿内所有人都不敢在这会儿出声,太后说完后方牵着大公主起身,温和的笑说:“哀家听闻灵宁这几日在皇后那,哀家怕她呆不惯,特意带她出来走走,小小的孩子不在生母身边也是可怜。”

“既然棠贵嫔和皇嗣无碍,哀家也就放心多了,哀家再带灵宁出去逛逛,皇帝皇后,自断吧。”

太后来去匆匆,沈璋寒恭送太后离去,方冷冷说:“刘贵妃和兰妃联合残害嫔妃皇嗣,是犯了宫中大忌,为宫规律例所不容,朕决不允许后宫勾心斗角之事盛行。”

他看着兰妃和刘贵妃,权衡之下已经有了决断,冷声道:“兰妃降为才人,幽禁仙游宫三年。念在刘贵妃生育公主又是初犯的份上,朕可以免你死罪,但你太让朕失望了。”

“自今日降为嫔位,同样禁足永宁宫三年,身边亲近的宫女处死,其余人撵出宫去,三年内不许再见朕的女儿。”

圣旨已下,闲杂人等陆陆续续被强制带离灵犀宫,方才还有些拥挤的殿内顿时空落起来。

今日一事牵连甚广,盘根错杂,是是非非谁对谁错,沈璋寒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蒙蔽的,心里自有一杆秤。

人人都有私心,只是这一局谁做的更漂亮,谁更得他的心意罢了。

沈璋寒抬手抚了抚姜雪漪的脸,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些许复杂:“你今日受惊了。”

“等你平安诞下孩子,朕会许你主位,将你迁出灵犀宫一人独住,好好养育咱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