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2 / 2)

张德恭和皇后的一番话当然也传了出去,邰谙窈隐隐觉得有点不妙,皇后拖延这一点时间有什么用?

敬修容也皱了皱眉,柳愫不解:

“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难道皇后还有别的手段不成?”

敬修容冷下脸:“你觉得她真的会坐以待毙?”

柳愫被堵得哑口无声。

但皇后这么短时间内能做什么呢?

很快,众人就有了答案。

有宫殿传来一声惨叫,宫人慌乱无措地

往外跑,踉踉跄跄地跑到坤宁宫前,却被告知皇后去了御前。

但有人瞧见他的慌张样子,忙去打探消息。

合颐宫也不例外地得了消息,邰谙窈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松子抹了一把快跑回来而热出的汗,他喘了口气,道:“林嫔被发现吊死在了宫中!”

邰谙窈目瞪口呆。

吊死?

与此同时,养心殿中,时瑾初也见到了皇后。

时瑾初抬了抬眼,他让皇后起身,皇后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将证据呈到他跟前,在时瑾初翻看证词的同时,皇后叹了口气:

“臣妾也没有想到是她。”

时瑾初翻着白纸黑字,他眯了眯眼,念出上面的名字:“林嫔?”

半晌,时瑾初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出这个人,他眸色晦暗不明地问:

“是她害了仪昭容?”

皇后仿佛没听出时瑾初话中的质疑,她也是皱眉:“臣妾在听到底下人的证词时,也觉得不信,但不论怎么拷问,那奴才还是咬定是林嫔指使他扔下石子。”

时瑾初“哦”了一声,情绪不明,他扔下了那些证词。

觉得没什么往下看的必要。

时瑾初掀起眼,问:“那个奴才呢?”

皇后垂着眼:

“昨日经不住严刑拷打,去了。”

张德恭都没忍住地往她看了一眼,提供证词的奴才直接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皇后好像也觉得这番话的可信度不高,她提出道:“皇上要是不信臣妾的话,可以传林嫔来问话。”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混乱声,张德恭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他望向皇后的眼神就透了点莫名的情绪,时瑾初瞧出什么,他眯了眯眼:

“发生了什么事?”

张德恭没敢耽误,急忙禀报:“刚有宫人来报,林嫔吊死在宫中了。”

这么巧合,让殿内都倏然安静了一下。

皇后也抬起头,她掩住唇,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时瑾初动都没动,只能说同人不同命,不得宠的妃嫔就是这样,即使命都没了,也未必值得上位者亲自跑一趟。

他只是又翻开那份证词,意味不明地问皇后:

“也就是说,不论是证人,还是凶手都死了?”

好一出死无对证。

皇后皱紧了眉头,显然也对这番情况措手不及,她说:“臣妾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提出了一个猜测:

“也许她是畏罪自杀?”

张德恭适时地说:“宫人的确来报,在林嫔宫中发现了一封遗书。”

但底下人来得慌乱,没将遗书带来。

话音刚落,就有宫人送来遗书,张德恭将遗书呈到御案上,时瑾初只看了两眼,就扔在了一边,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皇后被时瑾

初这一番态度弄得心底不断往下沉。

她低头看了眼遗书,上面就像她所说一样,交代了林嫔谋害仪昭容的动机,还有事后她的不安和慌乱。

皇后捡起了信纸,一点点地往后翻。

这期间,她能察觉到时瑾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是审视,也是平静。

皇后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说:

“前两日林嫔也曾问过臣妾是否查到凶手,臣妾当时没有多想,如今想来,或许那时就是林嫔在心虚。”

时瑾初没说信或者不信,他转头吩咐张德恭:“安排仵作验尸。”

皇后没有反对,她依旧是皱着眉,期间,她按了按额角,仿佛是因今日的事情而头疼,没有一点破绽。

人刚死,仵作验尸得很快,得了答案——林嫔的确是自尽而亡。

皇后按着额角,她说:

“看来林嫔真是畏罪自杀,她虽是死了,但现在她谋害仪昭容一事也是证据确凿,皇上觉得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时瑾初望着皇后,皇后被看得呼吸稍轻,许久,时瑾初忽然懒散地朝身后椅子靠去,他慢条斯理地问:

“皇后,朕看上去像个傻子么?”

皇后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她砰得跪地:“臣妾不敢!”

时瑾初只是轻笑了声,让人听得心底越发沉入谷底,他说:

“是么。”

他瞧她没有一点不敢,否则,怎么会弄出这么一番证词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