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小满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但很快又产生怀疑,他一直住校,坚定地认为母亲和继父是假结婚,可回忆细节母亲确实对继父很好很关心,给继父买茶叶买拖鞋买袜子,再回忆到春节那阵子跟着继父回北城过年,母亲都是和继父睡一屋的。
小满蔫儿了,上完药趴在床上挺尸,下午在外面随便吃的面条,没吃饱,这会儿饿了也不想点外卖,天已经黑了,家里静得像个停尸间。
他越想越不甘心,点开手机一看七点多了,这个点叶琎昨晚就回来了,在喝茶陪他聊天。周二就要过去了,病假还有三天,母亲周五会去学校接他回这儿,叶琎答应帮他跟母亲说的,不知道说了没。
“唉……”
小满闭上眼叹气,手机一响,他惊喜地睁开,结果是齐烁发来的短信,问他手伤有没有好点,等周五放学来看他。
为什么不是叶琎呢?他难过地想。
周二晚上,继父没有回来。
周三周四,继父还是没有回来。
到周五小满真的急了,坐不住了,老老实实听话有什么用啊,晚上母亲就会给他打电话,他一忍再忍,趁着中午饭点给继父发了一条特老实的短信。
「爸,我请病假的事你跟我妈说了吗?」
他以为继父不会回他,几分钟后,短信来了,就一个字。
「嗯」
多打几个字能死啊,小满憋了整整三天,身体都养好了继父也不回来操他,太过分了。他看着冷淡的回复就控制不住脾气,情急之下又发了一条不老实的短信过去。
「避孕药我买了,不回来检查吗?你射那么多,小心我怀孕。」
结果等到傍晚,对面都没回复。
就在小满最不痛快的时候,接到了齐烁的电话,齐烁在电话里对他嘘寒问暖,要给他送试卷陪他做题,他不开心,一口回绝:“不需要,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听着有点发闷的声音,齐烁问,“是不是不开心啊小满?”
明后周末,母亲都会在家里,小满不想面对让他窒息的氛围,一想齐烁成绩也好,来陪他做题的话,母亲没准就不计较他请病假的事了,还能躲在房间里偷偷练练口活儿。
于是他同意了,改成周末,挂之前再三强调:“先说清楚,我不会跟你和好的。”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齐烁笑了笑,“我只是想陪你做题。”
挂了没两分钟,小满又接到母亲的来电,母亲有饭局不回来吃饭,只简单关心了下他的手伤,又数落他粗心大意,高考在即马虎不得,不许再下厨房,叮嘱他少做些题便挂了。他现在听到和学习有关的一切就烦,很想反驳母亲别再管他,不知道他手伤了吗?什么叫少做些题?为什么不能让他喘口气呢。
自从母亲嫁给继父后,不再经营小本买卖,成了一个上班族,生活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有了自己的社交圈,谁家儿子本硕博连读,谁家儿子在国外做研究,听到优秀的就要跟他念叨,比以前盯他盯得更紧。
小满扔下手机,心累地躺回床上,小小年纪那是诸多愁啊,既为学习又为情,越痛苦的时候就越想念自己求而不得的奔头,开始碎碎念地数数。
“1、2、3、4、5、6、7、8、9、10……”
痛苦地数了两个十分钟,一千二百秒,小满想着那晚昙花一现的快乐,难过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