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自然答应,他出门了片刻,便已经寻来最新的几张邸报。
萧君泽仔仔细细地看完,却并没有看出异常。
元恪揭发的官员宗室,都已经被元宏处理得很得体,北方的乱局也压了下来,柔然重新称臣,大将元英打南朝有些弱,但在北方草原上纵横睥睨,把柔然打得找不到北,还把勾结柔然的镇将全家也抓了回来,献俘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奇了怪了,”萧君泽看了半天,“这朝廷一派祥和,并无大的问题,他这装病是想钓什么鱼呢?不会是我吧?”
也说不通啊,要钓鱼他刚刚可就在勾子上呢,等着的元宏敢提杆就给他的一个大的,结果对方只是轻轻放下,什么都没有管。
“我果然不适合玩宫心计,”萧
() 君泽着放下邸报,
“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
过了一日,好好休息一天的萧君泽甩到心里烦躁,重新变得元气满满,他去寻了元勰。
元勰正在逗弄许久没见的孩儿,看萧君泽来了,顿时神情一变,抱着孩子就想跑。
“我又不是真要把你打包卖掉,”萧君泽笑着唤住他,“这是你家子攸吧,长得真可爱,来,让我抱抱。”
元勰摇头:“还是算了,我这孩儿,只愿他平平安安,富贵一生,不想……”
不想他被你盯上。
萧君泽微微挑眉:“行了,如今陛下无事,你便和我回南朝吧。”
元勰不悦:“我才回家不到十日,你便让我抛妻弃子,岂是人伦之理?”
“可以了,十天的假,国庆加中秋都没那么长呢!”萧君泽忍不住低声嘟哝了一句,见元勰神情迷惑,便唤了话题,“你去见元恪了么?”
“见了,”说到这事,元勰神情温柔,“太子变了许多,他如今精于佛法,姿仪甚美,与兄长像得有七八分,将来必然是一位名君。”
萧君泽心说天真,和他父亲比起来,他们将来在帝王评选的里,十分的总分,差得有七八分。
元勰看萧君泽那不以为然的神色,不由温和道:“如今我既无军权,也未摄政,太子又怎会对付我,君泽你还是莫要多想。”
好吧,有道理。
萧君泽想了想,元恪杀的两个宗王,都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几人,任城王澄这种没资格继位的,都活到最后了。
但就这样放元勰在这里当自由职业者,那是万万不行的,南朝还有一大堆摊子呢。
于是他先转移话题:“那就好,对了,子攸这么可爱,我要送他一件礼物,我上次让人送给你的东西呢?”
元勰无语道:“那么多东西,都在库房……”
他还没打开过呢。
“快带我去,我要挑个好玩的给小朋友!”说着,他伸手向那乖巧白净的小孩伸出罪恶之爪,一把将他从父亲怀里抢了出来。
元子攸年纪虽然小,却不喜欢陌生人,看到有人来贴自己脸,当场就给啪地一下打在了敌人的脸上。
敌人却只是哈哈一笑,伸头就把脸埋在小孩子的脖颈里,引来小孩子一阵挣扎。
“既然喜欢小孩子,那自己生一个啊。”元勰难得看到君泽有童心之时,不由微笑提议。
萧君泽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地看了元勰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轻嗤了一声:“自己生的有什么好玩,别人生的才好玩。”
元勰摇头:“没有子嗣,朝局人心不定,你不喜欢女子,但也应以国事为重,像元恪,他最近便喜欢上一位入宫讲佛法的胡仙真为东宫女官。”
萧君泽挑眉,又看了一眼怀里元子攸,轻笑了一声。
这些将来历史主角们,都已经纷纷登场了么?
可惜离他们真正的舞台,还有二十几年呢。
元勰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带他去府库,他的王府很大,亭台楼阁无一不是极品,萧君泽随意地记下路径,还在一处花园里看到很大的一片空地。
“那是府中家伎演练歌舞戏法之处。”元勰给他介绍着自己的宅子。
萧君泽笑着应了:“是个好地方。”
他到了府库,打开一个箱子,随意看了看:“不是这个。”
然后便是下一个。
“不是这个!”
一连开了二十几口箱子,萧君泽终于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给小孩子的玩具。
那是一个拔浪鼓,画着可爱的老虎图案,轻轻一摇,便是悦耳鼓声。
塞到小孩子手里,小孩子随便舞了两个,便眼睛发亮。
元勰吩咐仆从把东西归位,便带着萧君泽出门。
萧君泽回头多看了眼,露出微笑。
哼,元宏有什么打算,尽管来就是,他可是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