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跳。
她?抚着沈希的肩头,认真说?道:“您下回可千万别做这种傻事了?,这一次是殿下担忧您出事,特?意在暗里安排了?人,才?将您直接救下来的。”
沈希知悉后,都吃了?一惊。
她?知道平王做事缜密,却不知道他竟能缜密到这个?地步。
但冯池并不想要沈希一直劳累地想事情。
说?完以后,她?就接过商贩手中的糖人,喂到了?沈希的唇边,笑着说?道:“姑娘,您尝尝,地道的平城糖人。”
已经到达平城的地界,后面又无追兵。
于是冯池和冯淡便商量,先带沈希休息两日,再转陆路乘马车去云中。
沈希吃过的山珍海味颇多?,却没有领略过太?多?市井的美味。
她?一边咬着糖人,一边吃着汤包,即便被烫到了?也没有停嘴,在夜市上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
抛去世家贵女的身份后,沈希就像个?出来闲逛的小?孩子?,满脑子?除了?吃喝就是玩乐。
前不久还深深压在胸腔里的痛苦情绪亦是全都消散了?。
沈希的心?弦松弛。
她?穿着轻薄的衣裙,随意地张开手臂,发间精巧的坠饰晃来晃去,悦耳的声响恍若被扬起的风铃。
那?个?名为仪礼的严苛压力,突然之间就离开她?了?。
沈希也是这时候才?发觉,她?其?实?并没有那?般喜欢仪礼,比起被人们?赞许端庄的短暂快乐,她?还是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是她?过去十余年生命里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也是她?打心?底忍不住渴望的东西。
夜色越来越深。
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冯池干脆为沈希摘下幕篱,给她?带上了?一副会发光的玩乐面具,然后将她?抱起来去看杂耍。
冯淡吊儿郎当地做着解说?:“姑娘,下一个?表演您可瞧仔细点儿,咱们?平城最绝的杂耍就是这个?二泉映月,有不少?外地人都专程来观看。”
沈希被冯池抱得很高。
她?感觉她?都快要飞起来了?,连心?魂都在不断地向上飘着。
过去沈希总想着被众人艳羡、乃至嫉妒的生活才?是好生活。
她?要光鲜亮丽,要无懈可击,要让厌恶她?的人都在止不住地渴望成为她?。
然此刻长发被风扬起,自由的滋味快意地袭上来,沈希才?蓦地发现她?似乎是将目的和手段弄反了?。
她?总以为光鲜亮丽才?会幸福美满。
在萧渡玄身边的那?些年,沈希一直都是东宫最尊贵的女郎,出门在外众人亦万分捧着她?。
可她?真的幸福吗?
其?实?并没有,无数次的隐忍按捺和失望难过,早就让沈希的心?都快变得破碎了?。
两年前的事与其?说?是导火索,倒不如说?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一直待在萧渡玄的身边,她?迟早都要疯掉的。
这一回,她?要去找寻她?的新生了?。
*
短短两日的休整过去得很快,临近云中,日子?过得更是一天比一天快。
云中贺氏虽是沈希的外家,但她?却只来过一次,还是许久之前随着萧渡玄过来的,并没有多?待。
近来因为她?,朝野上下发生的事多?到近乎恐怖。
萧渡玄找她?快要找疯了?,整条寒江的干流、支流都被他给翻了?个?底朝天。
他自己亦是吐了?两回血,远在家中的江院正连夜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