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一个大老爷们哭得眼睛泛红,杨瑾同样舍不得,却也嫌弃他到恨不得举个牌子说“我不认识他,这个人不是我老公”。
幸好贺进还要点面子,没哭出声,埋头在她肩头一抽一抽。
但也挺滑稽的。
一米八多的男人破天荒地弯着腰到一米六几的女人身上哭。
杨瑾其实还是头一回见自己老公哭,挺新鲜的,甚至还想悄悄地拍几张照,改天取笑他。
婚礼在海边举办,双方的亲戚齐聚,热闹不已。
杨瑾看着清一色身穿靛青色衣衫、千里迢迢来大城市附近的海边参加婚礼的苗疆天水寨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直到杨瑾看到有苗疆天水寨小孩蹲在海边玩虫、控虫。
是她看错了么
() ?
贺岁安远远地喊了一声妈妈,打断杨瑾想走过去看仔细的步伐,她脚一拐,朝贺岁安走去。
祁不砚就站在贺岁安身边,二人一高一矮,他似乎生得更高了些,容貌都很养眼,随随便便往某个地方一站,跟要拍海报似的。
贺岁安叫杨瑾过来也没事,单纯想叫叫自己的母亲。
见杨瑾走到了面前,贺岁安又摊开手抱抱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极漂亮的婚戒,是祁不砚亲手做的,苗疆天水寨人手工了得。
杨瑾很是温柔地拍了拍贺岁安的肩,母女俩说几句话又分开,她留他们在这里独处一会儿L。
按理说,贺岁安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但照样有些慌乱。
祁不砚捏了下她掌心。
贺岁安回头看他。
祁不砚弯下腰来,望着贺岁安那张依然带有婴儿L肥且化了新娘妆的小脸,心生无尽的愉悦,弯了眼和唇角道:“亲亲我。()”
有些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譬如祁不砚,哪怕他在现代待了几年,性格也几乎没任何改变,因为他不会去学常人那套行事准则。
贺岁安亦是,没有多少改变,一如既往的害羞。
但她还是亲了。
蜻蜓点水的一亲。
没过多久,有人叫他们去拍照,贺岁安便牵着祁不砚过去。
所有人先是拍了张大合照,又拍数张家庭照,最后让位置给贺岁安、祁不砚,老一辈的人让婚礼上的花童过去一起拍几张。
花童有两个,一男一女,五岁左右,生得白白胖胖的,圆润可爱,像糯米团子,各自拎着一个小花篮,看得人心都化了。
贺岁安就站在原位。
男女花童迈着小短腿走过去,一左一右地牵住她的手。
男花童站到了祁不砚和贺岁安中间,他也抬起另一只小肉手牵住祁不砚。小孩子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他仰着脑袋看了看祁不砚。
祁不砚也低头看了一眼。
男花童刚想朝祁不砚笑,手就被人拿掉了,他瞬间变得委屈,又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哭。
祁不砚抬起头。
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便成了这幅模样:贺岁安左手牵着女花童,右手空了,自然垂在身侧。
男花童只虚虚拉着她蓬松的白色婚纱裙摆,祁不砚倒无所谓,还牵着他——祁不砚刚才拿掉的是男花童牵着贺岁安的手。
贺岁安没发现。
她以为是小孩心思多变,又不想牵着自己的手拍照了。
目睹一切的摄影师欲言又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这些年来拍了那么多人的婚礼照片,从来没见这样的新郎。哪有人会拿开男花童的手,不让他牵新娘子的。
婚礼上之所以会有男女两个小花童就是讲究个吉利,想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什么的,结果这位新郎倒好,险些弄哭了男花童。
也不知新郎咋想的。
摄影师不由得多看祁不砚几眼,决定把看到的全忘了,扛着摄像机去拍其他地方。他就是个拍照的,收钱办事,与他无关。
一拍完照,男花童呜呜呜地要去找自己的妈妈。
女花童一脸高兴地走了。
贺岁安一头雾水。
祁不砚伸手过去给她弄了弄被海风吹落到脸颊的碎发。
晚上,婚礼结束。
浴/室的磨砂玻璃里倒映出两道你我不分的人影,贺岁安的手压过玻璃,留下交错的掌印,花洒还在往下洒水,淅淅沥沥的。
水雾萦绕,贺岁安身前是磨砂玻璃,身后是祁不砚,他的长发被水淋湿,却黏在了她身上。
祁不砚握住贺岁安的腰的手有一只蓝色小蝴蝶。
贺岁安的腰也仍有彩蝶。
彩蝶被撑/得隆/起一个弧度,随着水声起起伏伏,却又像习惯了它的存在,即使被撞/得摇摇欲坠,也张开自己不断地接纳它。
“岁岁……”祁不砚极轻地唤了贺岁安一声,吻落她的后颈、后肩,过了很久才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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