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培英做事的效率很高,这还没过去多久就联系上了相关人员,为姜铭书排出了接下来几个月的行程,当然,都是自费,公司还没那么好心给报销。
看到拜访的跨度从伤残人士、PTSD人群到贫困山区孩子,姜铭书对经纪人的人脉又有了新的认识。
老实说,他时常觉得靳姐不简单,毕竟一个始终坚持作品至上、反对资本操纵流量引导市场的普通人,很难混到大型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位置。
“大概安排好啦。……你准备准备。”她说,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语速放缓了,像在担忧什么。
显然姜铭书并没有接收到她的意思,认真地回答:“我这段时间有在练琴,技巧上没有生疏,而且我还练了新乐器。嗯……心态也变好了,上次写了一首生日快乐歌,虽然旋律简单,但感觉状态回来了一点。”
靳培英笑着摇头,没有多说。
她担心的哪是这些啊。比起姜铭书提到的内容,她更希望他作好心理准备。
在靳培英眼中,自家艺人就是一个心思细腻、高敏感还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让人难以放心的孩子。
不过既然是他想做的,她不会阻拦。
简单交流了一下具体的内容,靳培英对他说:“给这个企划取个名字吧。”
姜铭书愣了一下,随后沉思,“就叫……‘寄乐’吧?”
“你还是那么喜欢两个字的名称。”靳培英吐槽道,“算了,看上去还是挺切题的,那就这个吧。”
企划的命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随着三月份到来气温逐渐回暖。先前那株买来的反季节郁金香早已经枯死,倒是买花时赠送的郁金香种球如今正开花,烂漫无比。
这倒是提醒了姜铭书婚纱照的事。
春季是拍婚纱照的好时节,因为比较凉爽,不晒,而且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景观漂亮异常。
他着手处理这件事,积极地联系场地、服装、道具和化妆团队。又因为要承担摄影师一职压力巨大,看了很多拍摄婚纱照要掌握的知识,亲自设计动作和风格、场景,定了好几个方案,发消息给莫晓请教哪个方案好、怎么拍效果最好。
忙碌个没完还不忘泡音乐教室,卷得让公司里的摸鱼人自惭形愧。
在被儿子问到拍摄时想要穿哪一套服装时,夫妻俩都说老大不小了随便挑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夸张的就好。
这话让忙碌的总筹备者苦笑不得:“这可是要一直保留下来的衣服,自己喜欢很重要,怎么能随便呢?”
他的话让节俭惯的两人大为震撼:“还要保留下来?不是租赁的吗?这也太贵了,穿不了几次,还是别直接买下来吧。”
他们看过儿子给的几个选项,价格可不菲。
“最主要的还是纪念意义吧。还有就是……其实我现在攒了挺多钱的。”姜铭书默默说。
不提他演戏和综艺的片酬,光是专辑销量分成和歌曲
收取的版权费用的总和就已经非常可观了。()
只是乔宛和姜建均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实感,一直照常工作、生活、保持原有的习惯,连他买房的提议都被两人以“住了十几年习惯了换了反而不安生”的理由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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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心中,钱不在多,够用就行。
没什么野心。
一家人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便是最大的幸福。
这固然有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就是没什么进取心,对于当下过于满足从而失去了追求更好生活质量的欲望。
如何评价,见仁见智吧。
“钱多也不是这个用法的。横竖就穿个一两次。”姜建均皱眉。
姜铭书劝了几下没用,无奈地答应了:“那行,我们改租赁——现在可以好好挑了吗?就选你们喜欢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其实你们两个人看着都挺年轻的,现在晚婚的人越来越多,也不违和。”
夫妻二人听到夸奖的话,心里高兴,仔细一想觉得也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既然都答应了要拍就别让儿子烦恼,便高高兴兴地挑选起来——还总因为眼光不同互相损,看得姜铭书眉眼弯弯。
拍摄分为好几天进行。他不打算在一个冰冷冷的写真棚里拍完所有内容,有很多外景。
一般的外景只需要在本市这个著名旅游城市就能采到,但最重要的拍摄场景被安排在了隔壁省X市的一个老市场里——当年乔宛和姜建均就是在这个市场里遇见的。
彼时这个市场还是X市最热闹的地方,商旅络绎不绝,如今早已冷清下来,除了周围的住户和零星的商贩,很少有人再来这个远离新兴商业地段又破败老旧的地方。
到了X市,准备好了设备、将人妆造也打理好后他们一行人就坐车前往老市场。
“十几年没来,都成这样了。”重回故地的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