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花心里反而一沉,皇上这么坚决否定,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不希望他有一个傻子儿子,若是有了,他会不会不想让胤禄活着。
“臣妾说的是如果,如果胤禄真的变傻了,皇上会杀了他吗?”
“朕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会是亲手杀
自己的孩子?”
他是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况且他到晚年囚禁了好几个阿哥,虽然没杀他们,但比杀了他们可能还要残忍,是生不如死。
他的儿子太多了。
“不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臣妾怕有人逼着皇上成为这样的人,悠悠之口难堵,毕竟人言可畏。”
“没人能逼朕,朕是天子,朕不需要听令于人,你放心吧,胤禄真成了傻子,朕一定不会杀他堵住悠悠之口,朕会杀那些胡言乱语之人。”
王秀花盯着他,眼前的人真是帝王,她明白了,他是那种杀人灭口的人,谁敢乱说,他可能通通都处死众人来堵住悠悠之口,不过她的心也安了安,至少胤禄不会死。
“害怕了?”
“没有,臣妾只是……只是觉得皇上会护住我们母子三人,臣妾不害怕皇上。”
“是啊,你胆子大得很。”
之后他们就不说话了,开始专注。
王秀花心想勤常在怀孕了,勤常在生下的是十七阿哥胤礼,接下来怀孕的人便有可能是她了,第一次废太子是康熙四十七年,当时十八阿哥胤祄八岁,往前推算的话十八阿哥胤祄应是在康熙三十九年出生,也就是她有可能在康熙三十八年怀孕,只剩下一年多了。
她顿时有些头疼,真想避孕,可是又没有办法避孕,这宫里避孕汤药难得,她跟宫里那些太医还不熟悉,连他们是谁的人都不知道,太医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帮她。
“又分心。”
红唇被咬了一口,王秀花目光落在他脸上,求饶道:“臣妾错了,皇上饶过臣妾一回。”
“在想什么?”
王氏眼神一游离,康熙便知道她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就是……荣妃娘娘生辰快到了,臣妾在想送什么给荣妃娘娘。”
“你这是又想让朕帮忙?”
“不是,这次不是,臣妾自己能搞定,还有二十几天,还来得及。”
“既然还有二十几天,你现在想它干什么,你就不能好好服侍朕吗?”
王秀花呵呵笑两声,说道:“臣妾错了,臣妾不会再分心了,皇上恕罪,臣妾知错,臣妾保证接下来不会分心。”
“你来动吧,上来。”
到了戌时末,两人才真正歇下。
……
只过了几天,那些关于胤禄的传闻就没有了,听说是皇上直接下令处死几个胡说,妄议主子的奴才,便再没有人敢乱说话。
虽说宫中传闻是停止了,不过王秀花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人盯着胤禄,胤禄只要一日不开口说话,那些传闻就不会真正消除。
胤禄咳嗽了二十几天,到了八月初才好转。
这天越来越热。
内务府又送来一些新鲜水果,还有几盆新鲜的盆栽,冰块也送来一些。
念春将西瓜切成块放进冰块里冰镇。
王秀花吃了几块
冰镇西瓜才觉得清爽许多。
袁常在过来(),见到她在吃西瓜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笑道:“还是妹妹这里最悠闲。”
“怎么了?宫里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勤常在吃了一些柿子,突然见血了,太医们都过去长春宫了。”
“柿子?为何吃柿子会见血?”
袁常在说道:“你不知道啊,这柿子性寒,怀孕之人哪吃得了什么寒性的东西,我原以为只有勤常在一人不知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东西是寒性还是温性,要说吃一两个应该也不会出事吧,勤常在从六月怀孕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吃几个柿子就见血,这胎这么不稳吗?还是其实不是柿子让勤常在见血,而是其他东西。
“那勤常在现在如何?”
“还不知道呢,我看荣妃娘娘带着人过去长春宫了。”
“两个孩子呢?”
“一个在睡觉,一个出去玩了。”
袁常在问起胤禑去上书房的事,问皇上给胤禑找了哪些教书师傅,这教书师傅还关系着往后胤禑在朝堂中能否有亲信的人。
“这我没问皇上,皇上说是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反正胤禑不参与夺嫡,其实在朝堂上有没有亲信都没有太多关系,她反而希望胤禑平庸一些,太过出头的话不是好事,尤其是上面那些阿哥年纪真的稍长,十几二十年的差距不是一下子能缩减的,那些阿哥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做事了,更别说太子,太子有一个詹事府当他幕僚,皇上为太子选的太傅都是大学士,官职不低。
皇上给胤禑挑选的师傅肯定不会像太子那样精挑细选,不管是什么样的,胤禑都可以学到一些知识吧,尤其是从翰林院出来的,都是考举过的官员,学识不低就可以了。
“那胤禑去上书房之后还能住在钟粹宫吗?需不需要搬到阿哥所那边居住?”
“我想让他再待在我身边几年再搬去阿哥所。”
“是,胤禑还小,我也舍不得胤禑,我要是能有胤禑这样的孩子,我就别无所求了。”
袁常在是真想要一个孩子,只是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皇上这阵子比较常翻常贵人、余答应她们的绿头牌,袁常在侍寝的次数慢慢减少了。
“姐姐一定会有孩子的。”
“算了,不说这个,荣妃娘娘生辰不是快到了,你准备送什么?”袁常在转移了话题。
“我亲手制的衣裳。”
“来得及吗?”
王秀花点点头,应该来得及,她已经完成一半了,念春她们也会帮她刺绣,不只是她一个人弄,送首饰的话,她那些首饰,她怕荣妃娘娘看不上,她只是贵人,她的首饰怎么可能比荣妃娘娘那的首饰好,反正她觉得亲手做的东西是心意,心意无价。
“姐姐送什么?”
“我让人打造了一些首饰,托我家人送进宫,鲜少听你提起你的家人,你家中还有何人?”
王秀花回道:
() “还有两个姐姐,她们已经成婚了,只是在宫中,我很难跟他们通信。”
袁常在想到密贵人是从江南那边过来京城的,许是家人也在那边,路途遥远,的确很难通信,怎么说着说着都是提起伤心事了,她笑道:“提起妹妹的伤心事了,我这张嘴啊。”
“没事,不是什么伤心事,我晓得他们安好就行。”
“也是,家人平安是最大的福气。”
过一会儿,荣妃回来,袁常在让人去打听勤常在那边如何了,打听回来的消息是胎儿保住了,只需喝几日安胎药。
“那勤常在算是有惊无险,下次她应该不敢再吃柿子了,比林常在幸运。”袁常在说道。
先前推倒林常在的人一直没找到,这事最后不了而了,这宫里有太多不了而了的事情了,王秀花心想。
到了九月初,胤禑去上书房,每日都要早早起来,他每日都不想起来,刚去了两天就哭着喊着不去了,只是哪能由着他说不去就不去,王秀花每日都早早把他睡梦中揪起来。
皇上不仅仅为胤禑挑了教书的师傅,还挑了几个伴读,都是皇家宗室里的八旗子弟,跟胤禑年龄相仿,刚开始胤禑说不想去,过了十几天后才渐渐适应,至少不再哭着喊着说不去了。
不过到底只有五岁,胤禑回来后还是想着玩,不会听师傅的话回来继续看书练字,王秀花觉得他这一去就几乎是一天,所以他回来后就让他玩,没有逼着他继续学习。
去了一个月后,胤禑有一天哭着回来。
她赶忙问他怎么了,他说被阿玛骂了,原来被皇上抽查功课了,他答不出来就被皇上骂了。
“那你答出来,阿玛就不会骂你了。”
胤禑边落泪边揉眼睛,哽咽道:“可是我就是不会,我不会才答不出来,我不喜欢阿玛了。”
王秀花怕他这话也跑去皇上那边说,她神情严肃道:“这话你不能再说,你阿玛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说你不喜欢阿玛,不能说出来知不知道?”
“我就是不喜欢阿玛了。”
“你不喜欢也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阿玛是皇帝,他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你往后不要再说这句话,况且你若是真的没有好好学习,只顾着玩,你阿玛骂你也没错,你好好把功课补上,你阿玛就不会骂你了,别哭了,去看书吧,额娘陪着你。”
“不要,我不想看书。”
王秀花擦了擦他的眼泪,牵着他的手去到书桌前,亲自陪他看书练字。
许是今日被骂了,他哭完后也难得安静下来,自己执着狼毫练字,只是去了一个月的上书房,他至少已经认得几个字了。
她让人放一碟点心在书桌上,他饿了随时吃,到天黑后,她便不让他继续练字,天黑后容易伤着眼睛。
第二天他回来时是一张笑脸,说他阿玛夸他了,说他字写得好看,把王秀花弄得哭笑不得。
夜里,王秀花侍寝
时,忍不住跟皇上说起这事。
“小孩子的心思真简单,哭哭笑笑的,不过皇上,你还是多夸夸他吧,他还小,正是需要夸赞的时候。”
“他若做得好,朕自然会夸他,况且你平日常夸他,就得有一个人不夸他,省得他自傲。”
王秀花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总要有人唱红脸,皇上来唱红脸最合适不过,算了,他们父子两的事情,她就不参与了。
“别说胤禑了,每次让你侍寝,你总是分心。”
红唇又被咬了一下,王秀花瞪他,“你别总是咬臣妾,你又不准臣妾咬你,偏你要咬臣妾,这一点都不公平,你不许臣妾咬你,那你也不能咬臣妾,况且臣妾破皮了,让人瞧见了,别人怎么想,臣妾还要不要见人了。”
康熙又咬一口,换来一记捶打。
“那朕咬别的地方,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王秀花又捶他胸膛一下,“哪都不许咬,你再咬我,信不信我咬死你,别以为只有你有牙齿。”
康熙对王氏偶尔自称我已经没那么在意,也不想去指正她,他见她张张嘴,露出小白牙,像一只小猫露出她的武器,可以说是毫无杀伤力,他低头下去攫住她红唇。
他舌头被咬一下才退出来,见她得意地对着他笑,他又倾过去。
过一会儿,他被拍打好几次才松开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想憋死我啊,我都快要窒息了。”
“这不是没死嘛,朕有分寸。”
话语刚落又挨打了,康熙抓住她的手,反扣到身后,让她贴得更近一些,过一会儿,她是终于柔软下来,再一吻结束后,他擦了擦她唇边的水渍。
“你……你……快点安歇吧,别折腾了。”
她声音里带有一丝喑哑,康熙笑着看她,这还没开始就安歇了?
“时辰还早。”
“不早了,快点歇息吧。”
“你是来侍寝的,不是在这歇息的。”
“那我不想侍寝了还不行吗?你翻别人的绿头牌吧,反正你也常翻,别的小主肯定会好好伺候皇上的,我不会伺候人。”
康熙搂着她的腰,心想她这话说对了,她的确不会伺候人,她只会打人,手劲大得很。
“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
“吃什么醋?臣妾才不会吃醋,你少往你脸上贴金了,快些,臣妾真的累了困了,想歇息了,你再不快些,臣妾就睡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随即低头下去又是轻轻一咬。
“你咬臣妾,臣妾是不是也可以咬你,臣妾也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康熙觉得胸膛被咬了一口,过后就不是咬。
……
翌日,康熙早醒,昨晚折腾太过,王氏睡得正熟,根本吵不醒她。
梁九功上前替皇上穿衣,见到皇上身上的痕迹后愣了一愣,心里想的是又来了,他记得在宫外的时候,密贵人就这样过,把皇上身上弄得青青紫紫,一点都不会顾及龙体,不过进宫好像收敛许多,现在又这样,他看皇上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他一个奴才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说不定皇上就喜欢这样,密贵人之所以得宠,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皇上喜欢这样,她投其所好。
也好在穿上衣服后全部能挡住,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出现在脖子上或是脸上,所以除了近身伺候的奴才,其他人不会看到,就是这些痕迹要几日才能消,皇上要么一直召密贵人侍寝,要么就不召,不然其它小主看到,心里肯定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