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生气,这密贵人一个月得的冬炭快赶上她们家娘娘了,她让他们先别走,她过去核对账册,她喊内务府的崔公公过来,把账册拿出来让她核对。
“这上面写着十斤,可我看他们拿的可不是十斤了,二十斤都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娘娘不是让你们按照份例发放吗?战事吃紧,你们就是这样浪费物资的吗?写着十斤,你们却给了二十斤,这账册对不上,你们怎么记数的,平日是不是也这样糊弄贵妃娘娘?”
喜月质问崔公公,目光凌厉。
内务府的崔公公负责发放份例,他自然晓得密贵人是多拿了,可那是皇上允许的,多出来那部分是记在乾清宫那边的,贵妃娘娘再地位尊贵也越不过皇上,他们做奴才首要听的是皇上的旨令。
“喜月姑娘,他们没拿错,姑娘先消消气。”
“怎么没拿错,那些多银丝炭,你们当我是瞎了吗?”
崔公公只好小声说道:“喜月姑娘,那是皇上给密小主的,记在乾清宫那边。”
“皇上?”
“是皇上,奴才也是奉令行事,姑娘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问皇上,这是皇上特许的。”
喜月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之人,一听说皇上特许的,她的脸色变了变,也没有继续指责,而是让密贵人的奴才离开,等他们离开后,她不确定地再问一问崔公公:“崔公公,你当真没有骗我?真是皇上特许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要是骗我,小心我让娘娘扒了你的皮。”
“奴才不敢骗喜月姑娘,奴才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是皇上恩准的。”
这老奴才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喜月盯着他看一眼,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将娘娘交代的话吩咐下去,听到他们的保证后她才离开内务府,回到永寿宫后立即把此事告诉娘娘。
“你是说密贵人从内务府那边支取的东西是记在乾清宫那边,她拿了二十多斤冬炭。”
“是,奴婢瞧着还全是银丝炭,崔公公不肯告诉奴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奴婢觉得可能持续很久了,若是奴婢今日意外撞见,这事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
“皇上对密贵人可真上心啊,本宫倒是低估密贵人了,先是在宫外当外室,进宫当主子后也能继续魅惑皇上,也有本事让皇上把两个阿哥交给她抚养,本宫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密贵人还有这么大能耐呢。”
喜月也忍不住说道:“奴婢也没想到密贵人竟然能说服皇上给她殊荣,她不知道打着皇上的名义从内务府那边领取了多少东西,整个后宫都在缩减用度,可是密贵人那边什么都不缺,还能烧着银丝炭,娘娘,我们该怎么做?”
钮祜禄贵妃点了点喜月的额头,“还能怎么做,皇上都特许了
,难不成本宫要制止吗?跟皇上作对?还不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可是难不成就看着密贵人对娘娘隐瞒,欺上瞒下,密贵人心里还不知道多得意,唯独她能从皇上那拿东西。”
“那也是她的本事,本宫不会违背皇上的意思,跟皇上作对,密贵人得宠,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不然会惹怒皇上,当做不知道吧。”
“是,奴婢知道了。”
……
另一边的王秀花听小石子说了今日的事后,也让他们别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允许的,贵妃真怪罪下来应该怪罪皇上,不过是一些冬炭而已,若贵妃不允许,严令禁止,他们不拿就是。
她觉得贵妃不会真的闹到明面,贵妃也要忌惮皇上,暗中敲打她有可能,反正她当作贵妃不知道这件事,该干什么干什么。
看着胤禄渐渐好起来,胤禑这个哥哥逗他时,胤禄咯吱咯吱地乱笑,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年前,离除夕还有七天,王秀花被翻牌子。
“胖了。”
屁股被拍了拍,王秀花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哪里胖了,臣妾吃得不多。”
“是胖了。”他的手又从腰间抚过。
随后她被重重吻住,紧接着从唇边到脖子上,开始往下。
这寝殿内温热,王秀花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层汗。
“别用力,皇上你手劲大,你一用力就掐疼臣妾了。”
“是朕的错,胤禄好些没有?”
“好多了,胤禑每天逗他,他就会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哥哥。”
“那就好,胤禄养在你身边,朕放心。”
既然知道养在她身边,他能放心,当初又为何把她的孩子交给惠妃抚养,出了这么多事才肯把孩子还给她,王秀花在心里埋怨不满,面上还是笑着攀着他的脖子。
两个人很快紧紧贴在一块,热烈拥吻。
事后,王秀花也缓一口气,让皇上叫水。
“让朕躺一会。”
“是不是累了?”
“的确有点累。”
毕竟是四十几岁的老男人,体力不支是应该的,王秀花自己叫水,过一会儿L连龙榻都重新铺过之后,她简单清理擦拭一下身子后回到龙榻上躺着。
皇上凑过来,摸了摸她肚子。
“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个小阿哥了?”
王秀花诧异地看着他,“皇上,你可饶过臣妾吧,臣妾已经生两个了,你找别人生吧,况且……”
再来一次孩子被送给别人抚养这事,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她怕到时候会真想杀了他,不过想到她还会再生出一个十八阿哥,她就忍不住头疼,不过十七阿哥还没有影,所以应该还没那么快怀孕。
“皇上,要不你赐臣妾避子汤吧,反正你先前也给臣妾赐过避子汤。”
康熙盯着她,沉声道:“怎么,就那么不想给朕生孩子吗?宫中小主
避孕可是重罪。”
“你偷偷给臣妾,不让人说出去,也没人会知道,臣妾还想一直侍寝呢,一怀孕又不能侍寝了,怀孕就代表着失宠,臣妾不想失宠,臣妾刚刚可舒服了,还想一直舒服呢。”
“别说傻话,避子汤也不能随便乱喝,会伤了身子。”
知道避子汤会伤身子,当初他不还是让她喝,现在又说什么伤身子,以前怎么不说,这人擅长变脸,莫不是又失忆忘记他先前做过的事情,可是她还记着呢,先前说她卑贱,不配生孩子,现在想要她生孩子的人也是他,他还以为自己是变色龙呢,一天一个样。
“好啦,不喝就不喝,臣妾只是说说而已,若是还能怀孕,说明皇上厉害,不过臣妾才刚刚养好身子,应该没那么快怀孕,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不着急,顺其自然,有就生下来。”
“嗯,臣妾知道了,皇上,是不是该歇息了?”
“不着急,还早着,我们再来一次。”
王秀花推着他,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等会还得重新擦拭身子,实在是麻烦,她拒绝他,只是她的拒绝显然没有用,他说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冬夜,她是有点低估他的体力了,还是有点本事的,怪不得六七十了还能让人怀孕。
“舒服吗?”
“别问了,这话有什么好问的,你这是想让臣妾钻地洞吗?”
“你会害羞吗?”康熙不觉得王氏这个人会害羞,她身上肉多了一些,摸起来也舒服许多。
“臣妾怎么不会害羞,臣妾也是女子,真的该歇息了,早知道臣妾去偏殿那边歇息了。”
康熙笑了笑,松开她,让她闭眼。
“你别靠臣妾那么近,这殿内烧着炭,热得很,臣妾觉得要出汗了。”
“快睡,不然朕不让你睡了。”
王秀花还是挣脱开他的桎梏,挪到床边入睡。
翌日,等她醒来时,皇上已经醒了,正在被人服侍穿衣,见她醒了,回头跟她说一句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吗?是不是今年第一场雪?”
十月的时候下了一场冻雨,那雨水都结成冰,不是下雪,到了十二月才开始下第一场雪,今年是够冷的,王秀花也从床上坐起来。
“等会你再回去,雪天路滑,奴才抬轿容易摔着你,等雪停了再走。”
她趴在他后背上,说她还想睡,不想起来。
“那你再躺下去吧。”
王秀花摇摇头,说:“算了,醒都醒了,要不皇上陪臣妾出去看雪吧,今日的雪下得多大,鹅毛大雪还是飘着雪絮?”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赶紧穿衣。”
念夏给她穿的衣服,鞋袜、大氅都穿上了,连羊毛毡帽都戴上,裹得结实后她被领着出去,站在乾清宫大殿门口看向外面。
应是从昨夜开始下雪,上头那些金黄色的琉璃瓦已经被白雪覆盖了一层,地面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外面是鹅毛大学,前面的视线都被笼
住,看不清远处的景物,连前面乾清宫的小门都看不清。
“皇上,你说太液池那边结冰了没有,能不能在上面冰嬉,今年这么冷,应该池面能结冰吧。”
“朕会让人去看看。”
“皇上会穿着冰鞋走冰吗?”
“朕不会。”
“这么笨,这都不会,臣妾还以为皇上无所不能呢。”
康熙偏头看她,“你会?”
“臣妾也不会。”
她自己都不会,怎么好意思说他笨,康熙难得无语地看着她,结果王氏倾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让他背她。
“朕为何要背你?”
“臣妾就想让你背臣妾,你是不是没有力气,一个小女子都背不起来,你要是这般无用,臣妾也不勉强你,要不臣妾背皇上吧,皇上可以上来臣妾的背,看臣妾能不能把你背起来。”
“你背不起来朕。”康熙扫了扫她的身板,她是胖了一些,不过还是弱女子,肯定背不起他一个大男子,他轻蔑道。
“少瞧不起人,臣妾保证能把你背起来,你上来。”
见王氏真的微微弯下腰,康熙不知为何就上了她的背,她一用力倒是真的把他背起来了,不过只是一小会就放下来了。
“怎么不背,你背着朕走一圈。”
“皇上,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臣妾背着你走一圈吗?应该是你背着臣妾走一圈才是,快,轮到皇上背臣妾了,我们就去雪里走一圈。”
一旁的梁九功赶忙说不要到雪里,容易弄湿鞋袜,着凉受寒,只是主子们都没听他的。
王秀花直接跳上皇上的背,搂着他的脖子,示意他背她下台阶,到宽敞的内廷走一圈。
“快点,臣妾又不重,这都背不动吗?皇上还是不是男人?”
明知是激将法,康熙还是上当了,背着她下台阶。
梁九功赶紧让人去拿大伞,免得那些雪花落在主子们身上,把衣服弄湿。
王秀花在后面直接把手插进他领子里面,冰凉的手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在后头哈哈大笑。
康熙听着她的笑声,不由跟着嘴角一扬,他活了四十年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更是第一次背一个女人在雪中行走。
下雪,也没人过来乾清宫,这里只有乾清宫的奴才还有王氏身边的两个奴才。
“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那不行,你得一直背着,看你能背多久,臣妾不会下来的。”
“信不信朕把你摔下来。”
脖子一紧,王氏勒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着他后背,贴得很紧,生怕他把她摔下来,他假意晃动一下,结果她伸进他衣服里面的手拧他后背。
“真把臣妾摔着,臣妾也会带倒你的,要摔一起摔,你别想逃过去,我们就一起头破血流。”
康熙这才不闹她,这雪还不厚,目前只有薄薄一层,一摔下面就是结实的青石,的确会摔得头破血流,真摔着她,这女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她胆子大得很,可不会在意龙体会不会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