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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再一次被请到了专案组的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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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一男一女两名警官坐在她对面,有一束很明亮的光直直照上她的脸。
女警官负责问话,年轻的男警官负责记录,从那二人的态度和神情可以推测,他们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此次案件的重要嫌疑人。
沈知言甚至明确的知道,在审讯室外,云策警官正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在迅速分析着她的所有回答。
景荼一死,云策对她的怀疑显然更深了,甚至开始把景荼放火烧死沈拓海这件事和她进行联系起来,云策应该是怀疑沈拓海的死亡和景荼的自杀,都她有关。
“你的意思是,景荼在临死之前,良心发现,见你纯粹只是为了坦白当年陷害你强|奸女明星的事?”
女警官坐在她对面,严肃的审视着她,语气冷淡。
“我没有说她良心发现。”沈知言平声回答:“但她主动发消息要见我,的确是为了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男警官手指点了点桌子,冷声提醒:“问你什么就回什么!”
沈知言挑了下眉头,勾起唇角,淡淡的视线扫过去。
对方皱了皱眉头,不知想到什么,随后低下头,继续做着记录,没再说什么。
女警官沉默了下,正要继续问话,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一名警官迅速快步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说道:“她的律师到了。”顿了顿,那人又说:“还有,LK集团的顶级律师团队。”
“嗯?”女警官蹙眉,又低声问:“云队知道了吗?”
那人点头,有些愤愤的望了沈知言一眼,小声耳语:“云队说放人。”
女警官望向沈知言,沉默了许久,才有些不甘心的泄了口气,提醒说:“沈知言,近期不要离开沧江市。”
这句话她最近总能听到,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她站起身来,在两名警官的注视下往审讯室外走。
期间这二人对她的问话都围绕在景荼和沈拓海的死亡上面,甚至怀疑她是主谋,对景荼所提的那个所谓“神”的存在却忽略了,或许这也是云策队长的意思。
云策应该还是不愿意相信执棋者的存在,其实站在云策的立场下,对方的想法并不难推测。
茅竹村那起案子过后,祝大庆一家被虐杀,案子至今未破,而如今景荼在杀了沈拓海之后,也自杀了。
在云策看来,这些死者都和沈知言有直接的关系,甚至说是和她有直接的矛盾,她是最有理由杀害他们的人。
打开审讯室的门,刚迈步出去,站在走廊上一转过身,云策和林雁白正在外面望着她。
云策的目光偏冷,仿若在看凶手,而林雁白和她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无奈。
沈知言停下脚步,云策走上前来,淡淡的望着她:“希望下一次,沈总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知言亦是表情
() 淡然:“承您吉言。”
“……”云策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反而是笑了,她说:“我见过各式各样的凶手。”
沈知言挑眉:“嗯?”
“他们哪怕再懂得隐藏……”云策冷冷望着她:“亦或是身后有什么样的背景,最后都会被抓捕归案,我会继续盯着你的。”
沈知言闻言,不禁笑了:“这话在您一位领导口中说出来,着实让我有些震惊。”
云策一怔。
“这并不理智,我劝您还是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沈知言望向她,语气诚恳:“比起你想快点破案,我更加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
云策眯了眯眼,冷眼望着她:“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人在说,这些人的幕后有人指使操纵,不是么?”
沈知言没应声。
云策张了张嘴,正要继续说点什么。
身穿白大褂的林雁白连忙抓住云策的胳膊,又对沈知言笑着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们这位云队一向嫉恶如仇,还望千万别见怪。”
沈知言淡笑道:“林四小姐这话就说的中听多了。”她说完,又望向云策,淡声提醒:“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贸然下定论,这完全不理智,就和没脑——”
“沈小姐!”林雁白连忙制止住她的话,同时又安抚着去碰云策的手,笑着对沈知言道:“我送你出去,来来来。”
沈知言从善如流:“麻烦了。”
云策瞪了林雁白一眼,林雁白表情有些无奈。
二人顺着走廊向前走,沈知言想到方才林雁白抓着云策胳膊的动作,脑海中又浮动出云策警官那一瞬间脸颊泛红的表情。
不由得有些好奇,林雁白这人的爱情观,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似乎在她眼里,纵然和范墨云在交往,也依旧不妨碍她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林雁白一边引路,一边对沈知言道:“云策脾气火爆,有时候让上面的领导都很头疼,不过,她个性坚毅,又不畏强权,又很受领导们重视。”
“理解。”沈知言淡道。顿了顿,她又偏着头好奇问道:“林小姐之前,一直生活在港城吗?”
“嗯?”林雁白一怔,笑笑:“怎么这么说?”
沈知言笑道:“你普通话说的很好,我在港城长大的朋友们,都没你的发音要标准。”
“你这话……”林雁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望着她,玩笑道:“林思梵那小丫头,若是听到你这话,估计要和我闹起来了,我之前确实一直生活在港城,发音好或许是因为老师教的好。”
沈知言也跟着她笑:“她前阵子确实打电话给我说,有人又拿着她发音不准来说事儿,非要让我教她。”
林雁白无奈叹气:“她就是这样的,娇生惯养长大,被骄纵坏了,不怎么体谅旁人的难处。”
沈知言迟疑一声,不解:“嗯?”
“她也不管你忙不忙,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似乎全世界都配合她这位小公主。”林雁白耸了耸肩:“之前她为你过生日,你还记得吗?”
沈知言点头:“记得,很难忘的一次生日。”
“当时她同我打电话,说给你过生日的事情,最终惹出了祸端来,连累你因为抄袭的事情上了热搜。”林雁白叹气道:“她同我打电话,那时候我正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实在分身乏术,也便没能帮了你,实是抱歉。”
沈知言无所谓道:“不必道歉,事情都过去许久了,你若是不提我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就算我插手,怕是也没办法帮你把热搜撤掉。”林雁白歪过头,好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针对你的那个人真的存在?那这一次,景荼放火也是那个人做出来的?”
沈知言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再去听一遍录音。”
林雁白默了下,无奈一笑:“你何必这样应付我?我也在负责这个案子……”
沈知言道:“并不是应付,只是如今出了审讯室,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她说着,敛眉颔首:“这一切,还要仰仗专案组的诸位去调查。”
林雁白反应过来,笑了笑,一语戳破:“可我却觉得,你完全不信专案组能查出来。”
“哦?”沈知言眉梢一扬,笑着看向林雁白:“很明显吗?”
林雁白点头:“是啊……很明显。”
沈知言啧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反而好笑的望着林雁白:“之前听林思梵说,你这人不谙世事,一门心思只想破案,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她说的完全不同?”
林雁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下台阶,敛去了眼中的痛处神色,对沈知言说:“我爷爷并不喜欢我,我先前也一直按照他的期望在生活,在他的幻想中,我应该是这样的存在。”
沈知言一边信步迈下台阶,一边望着对方失落的眼睛,不解的问道:“林老先生期望幻想中的样子?就是你之前在港城那样?”
“是啊……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白玉无瑕。”林雁白苦涩一笑:“不怕告诉你,就连我当法医,都是他的意思,他让我成为一名法医,我就要去学,去成为一名法医。若是当初他说……希望我战死边疆,或许我真的就要去死了。”
接着,林雁白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停下脚步,喘息的样子看着极为痛苦。
沈知言站在楼梯上,握着扶手,关心道:“没事吧?”
林雁白摇了摇头:“没事。”她急促的喘息了几次,才说:“肺癌。”
沈知言略感惊讶:“这……什么?”顿了顿,她问:“你还吸烟么?”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吸烟导致的,所以再也不吸烟了。”林雁白语气平静,顿了顿,又苦笑一声:“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是遗传。”
沈知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觉得林雁白此时的样子十分不甘心,但是对方一定不需要她的
安慰。
过了会儿,林雁白主动道:“这个病,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她恳求道:“帮我个忙,暂时别告诉思梵这些,我怕她难过。”
沈知言应了一声:“好。放心。”
林雁白送她到了一楼,宽敞的大厅内,十来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那些人见她下来,纷纷向她望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向她走过来,恭敬的点了下头:“沈总,秦小姐让我来接您。”
沈知言怔了一下,林雁白也有些惊讶,她望向男人问道:“你们是……”
男人向她一点头,随后严肃道:“LK集团的法务部律师。”
“原来是这样……”林雁白应了声,笑着望向沈知言:“我还以为是潭石的律师来接你,没成想是LK的顶级律师团队,由此可见,范老真的很喜欢你。”
沈知言扯开唇角笑笑,一时间语塞。
她到了此刻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在审讯室,有人进来在那名女警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对方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也明白为什么云策对她的情绪会忽然失控,明明在半山的时候,哪怕景荼死在她面前,云策对她的态度虽然有些讥讽,却仍旧在克制。然而在方才的走廊里,却一副要和她抗争到底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全球顶级财团的LK集团,顶级的律师团队到了……
这样一来,在整个专案组的眼中,她反而很像是仗着权势为所欲为的模样,却又因为没有证据,拿她无可奈何。
那名中年律师望向沈知言,十分尊敬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张敬防张总让我转告您,接下来您有任何法律问题,LK集团都会为您全权处理。”
沈知言应了声,点了下头:“多谢。”
在律师团的护送下,沈知言从大厅出来,她迈下台阶,所有人都在她身后谨慎的跟着。
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恭敬异常,让沈知言着实有些不适应。
能进入LK集团的顶级律师团队,这些人里面随便单拎出来一个,过往的履历便足够让人震惊。
“沈总,这是我的名片,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您回到车上,添加我的联系方式,然后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那名中年律师恭敬说完,又保证道:“在场的所有人您可以足够信得过,我们都是秦小姐的人。”
沈知言点了点头。
上了车,她先是添加了那人的微信,随后这才发了一串消息过去。
对方很快发来了回复:[收到。]
沈知言关了手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此时夜风微凉,浓重的夜色仿若一片黑色幕布,唯有专案组门前的路灯还在亮着,在夜幕中格外醒目。
林雁白站在台阶上,远远望着她的方向,似乎在向她挥手告别。
沈知言透过车窗缝隙,正要告诉她夜里风大,快点回去,就在这时,林雁白再一次弯下腰,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咳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向大厅的方向走去。
此时夜已深,LK的律师团纷纷开车离开,一辆辆豪车开出去,确实阵仗十分惊人。
就在这时,有个体型微胖的年轻男人快步跑过来,对方气喘吁吁的站在车身前,恭敬的说着:“沈总,您已经出来了啊?”
沈知言觉得好笑:“王律师,您怎么在这儿?”
王书和,潭石影视的法务部员工,别看人长得胖,动作也迟缓,却办事麻利,为潭石处理了不少官司。
王书和一边喘气一边擦汗:“我本来进去接您来着,谁成想LK的律师团到了,我这琢磨着去和人家这些大佬去寒暄一下,想知道谁家二世祖被关进来了,犯得着他们出手。”
沈知言淡咳一声。
“我原本就是友好巴结一下。”王书和笑成了一个圆脸,眼睛眯成一条缝:“人家都不搭理咱呢,沈总,我觉得我名气还是不够大。”
沈知言好笑的望着他:“您王律师加把劲,争取哪天做到沧江第一大律师。”
“倒也行,让严颂秋从神坛掉下来,我上去,那感情好。”王书和乐呵呵的,然后又说:“不过严颂秋那样的,在LK顶级律师团面前,也没戏唱,我就算哪天上去,到时候还是在人家LK面前主动求大佬认识……”
王书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痨,沈知言不想和他继续扯闲篇,连忙说:“我这顺利出来了,你快回吧,辛苦了今晚,回头请你吃饭。”
“老板您这话太见外了,我哪儿能辛苦啊,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呐。”王书和笑着恭维完,又说:“老板您这什么情况?怎么LK律师团要保的二世祖是您呐?而且还是张敬防张总亲自交代的?难不成LK的幕后老板,还真是范敬轩范老?”
沈知言啧了一声:“你少操心这些,和你没太大关系。”
“怎么没关系?”王书和连忙笑起来,感激道:“LK的那位法务部老大,一听说我和您一起的,竟然给了我名片,我这受宠若惊,外人想巴结都没门路……我这还是沾了您的光不是?”
沈知言淡淡打量着他。
王书和被她看的有点发毛,连忙收敛起嬉皮笑脸的讨好模样,恭敬问道:“沈总,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沈知言笑骂一句:“你才是二世祖。”
王书和一愣。
随后,就见沈知言的车窗已经升上去,对方一踩油门走了。
只留下王书和一个人,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金丝边的黑色名片傻笑,LK集团顶级律师团的老大,竟然给了他名片。
职业生涯即将迎来巅峰,那真的指日可待啊!
沈知言一路开车到了景颐小筑,她按下门铃,等里面的人来开门。
过了没几秒钟,里面的人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家居服的秦清雾。
“等了我很久吗?”沈知言笑着问她。
对方身上有淡淡的海盐气息混合着草木香
,和之前的味道稍有不同,沈知言嗅了嗅,稍微有些诧异:“你换沐浴露了?”
秦清雾声音慵懒,又带了几分笑,打趣问她:“是小狗鼻子吗?”
沈知言嗅觉还算不错,所以相似的味道却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好像这一款更好闻了。”沈知言适时笑着夸赞,随后在秦清雾侧身的同时,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了,又熟门熟路的去取拖鞋换上。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小猫咪叫声。
沈知言目光越过去,水晶吊灯的光线又明又亮,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一只小脑猫,正站在客厅正中的地摊上,警惕的望着她。
那是一只小奶牛猫,看起来有些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漆黑的小眼睛却有神,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就让人心间一软。
毛茸茸的小家伙,总是能轻易激起人类的喜欢。
沈知言轻手轻脚的往它的方向走过去,初次见面,她在想着要不要先拿点食物去诱惑它,以方便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
秦清雾见她要过去,提醒道:“沈知言,它——”
然而话音一落,果不其然,小家伙已经弓起了身子,在沈知言走过去之前,发出一声耀武扬威的:哈!
沈知言脚步一顿,她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和秦清雾委屈的告状:“它怎么这么对我?”
秦清雾走到她身侧,并肩而立,望着那个全身炸了毛的小家伙,好笑道:“你对它来说是陌生人。”
“道理我都懂,可是它好凶欸,对了……”沈知言偏头问秦清雾:“王先生去医院打过针了吗?伤口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处理好了。”秦清雾莞尔笑道:“他让我转告你,谢你关心他。”
“他没怪我就好,而且也确实是咱们家的小猫咪先伤人在先。”沈知言想了想,目光一扫,看到了客厅里的猫碗,里面放置着猫粮和水,旁边还有个小型的笼子,问道:“……这些都是在宠物医院买的?”
秦清雾轻声:“嗯。”
她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弯下腰,随后蹲下来,掌心轻轻覆在小猫咪的头上,安抚性质的缓缓抚摸着。
沈知言隔着一段距离,映入眼帘的是那人精致好看的侧脸,以及那人温柔的视线,轻柔的动作。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秦清雾鼻梁又挺又翘,眼眸微垂,橘色的光线洒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柔美温和的不像样,脑子里顿时跳出了宜室宜家这个词。
“欸?”沈知言缓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说:“你一哄它,它好像就没那么害怕我了,你……你期间一直这么哄它?”
随着秦清雾的动作,小猫咪身上蓬松的毛逐渐理顺,它眯起眼睛,似乎已经被安抚好了,也没了方才如临大敌的警惕。
秦清雾收起手,直起身来,转头望她,眉眼含笑。
沈知言愣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没吃小猫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