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着我!我要你面对祖宗画像,发誓,说!”
谢放遂转过头,面向祖宗画像,他竖起中间的三指,作并拢状,“信中所言,俱是实情。我同阿笙情同至亲,今生愿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谢载功八个子女当中,老二是的机敏是最肖似他的。
是以,在把人给叫回来之前,他想过老二会避而不答,或是砌词狡辩,可谢放当下的这一套说辞,他给整不明白了。
如果说,谢放一口否认了信中所写的桩桩件件,谢载功定然不会信。
眼下,谢放不但承认了下来,且坦荡地在祖宗面前起誓,愿同阿笙同生共死。
他这一态度,反倒叫谢载功不确定了,他是不是当真对老二有所误会?
谢载功皱起眉,“情同至亲……你这意思是,你同阿笙两人,并非这信笺当中所言,有苟且之事?”
在谢载功的观念里,男子同男子在一起,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勿论谢放同阿笙之间身份悬殊,且后者还是一个哑巴。
更不要说,会对一个男子深情不渝,乃至愿同对方同生共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男人间才有的兄弟义气。
是以,谢载功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恰恰是谢放是将阿笙视为人生的另一半,因此是这世间至亲。
谢放恰恰是摸准了世人对于男子之事的偏见同肤浅,故而故意引父亲“误会”。
谢放不答反问:“敢问父亲,这封信,是由何人交于您的手中?”
方才谢放在祖宗面前,平静地承认了他手中这封信的内容,务必认真地想祖宗起誓他同阿笙两人的感情,这已是令谢载功疑虑去了一半。
谢放问的这一句,更是成功地令生性多疑的谢载功多了另外一层疑虑。
是了。
究竟是何人给他送的这封信?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为何对方会对南倾在符城的行迹了若指掌,甚至书写成信,寄于他?
…
从结果推测目的,往往是最为有效的。
他收到信,看了信的内容,大发雷霆,叫来老二对峙。
倘若老二当真同阿笙有私情,他定然会下令罚在祖宗面前下跪,且不许他再去公司,直至他彻底同那阿笙断了联系。
老二的性子他了解。
他若是当真动了情,定然宁可惹怒他,也不愿轻易同那阿笙了断。
如此,老二回公司的日期也便遥遥无期……
谢载功心中蓦地一惊。
他这是……被算计了?
…
“父亲?”
谢放深知,怀疑的种子已经破土,长出了嫩芽,面上却只做不知。
见父亲长时间没有回应,他这才再次出声轻唤了一声。
谢载功回过神,“是门房交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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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同老大有关系,还需他自己亲自派人调查。
倘若老二先他一步,到手真查出是老大所为,闹将起来,平白叫外人看了笑话不说,恐怕家宅也难安。
谢放:“如此,儿子先行谢过父亲。”
谢载功“嗯”了一声,忽地问道:“你同阿笙,你们两个当真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苟且?”
可见,此人疑心之重,绝不会因为亲生儿子的三言两语,便彻底打消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