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便是其中之一。
一个多月前?
他亦是在一个多月前,给父亲拍的电报,告知父亲,他要回北城之事。
不过一个隆升,几则新闻报道,父亲便这般担心,他会动摇大哥的声威?
故而将阿贵调拨给了大哥,必要时,用阿贵来“威胁”陶叔,等于在他身边埋下一枚活棋。
只是父亲到底低估了陶叔对他的忠诚……
谢放轻笑,“父亲为了大哥,当真是用心良苦。”
陶管事自是不知晓谢载功这一场人事调动里头暗藏的玄机,只当是少爷因为老爷子对大少的“重视”难过。
他出言安慰道:“少爷莫要难过。隆升现在生意蒸蒸日上,若是薛经理繁市之行顺利,咱们成功地在繁市开拓了市场,日后发展未必比不得大……”少差。
陶管事话尚未说完,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二哥。”
谢朝晖是人未到,声音已至:“二哥,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福旺、福禄,两人连声喊着——
“三少,您等等。”
“三少,好歹容我们进去禀报一声呀。”
两人的这几声“三少”自然不全是给谢朝晖听的,也为的是给里头的二爷“报个信”。
“我找我二哥说几句话,要什么禀告?”
谢朝晖一边打发福禄、福旺,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谢放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谢朝晖抬脚便迈了进来,“哟,陶叔,您也在啊。”
在谢朝晖进来之前,陶管事便机警地将手中的登记簿以及信笺给收进了衣服袖口,他规规矩矩地同谢朝晖打招呼,“三少。”
转过头,对谢放道:“少爷,那我先下去了。”
谢放点头。
福禄在花厅看茶,陶管事便把福旺给叫出去,让他去跑一趟。
“二哥,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未等谢放这个房间主人的招呼,谢朝晖熟络地在花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手里头握着一个长盒,神秘地摆在他身前的高脚几上。
谢放瞥了眼长盒,“是抱石老人的画?”
谢朝晖眼睛瞪圆,似是没料到竟然这般轻易地就会被猜中。
方才还神气扬扬的他,此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嘴里头嚷嚷道:“没劲,没劲。二哥你就不会试着猜一猜么?”
谢放端起茶几上的茶盏,缓缓地掀开茶盖,低头喝茶,掩去唇角的笑意。
这外头的长方盒子,还是他在符城时,送给虞老先生的,这幅《行舟图》更是他帮着阿笙一起装的。
他如何不晓得……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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