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将这一肚子的疑问暂时都压心里头。
弯起唇,客客气气地向两位熟客道谢:“多谢李叔、吴叔的抬爱。您二位慢用。要是还要点别的什么,只管喊我们。”
“哎,好嘞。“
“好,好。阿笙你尽管忙去。”
…
阿笙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同爹爹说一说,在客人那里听见的事,看看爹爹要不要派个人去福满居打听什么的。
阿笙没在柜台见到爹爹
“少东家,您可是在找掌柜的?”
大力送了客人回来,见少东家手里头捧着个托盘站在柜台前张望,于是走上前询问道。
阿笙点了点脑袋,比划着,“大力你知道爹爹去哪儿L了么?”
大力道:“您去后厨找找看?我方才瞧见掌柜的往后头厨房去了。”
阿笙心里头纳闷。
这会儿L也不忙,爹爹去厨房做什么?
…
阿笙弯了弯右手大拇指,同大力道了谢,往后厨走去。
阿笙在大堂往厨房去的僻静走廊上,听见了爹爹说话的声音。
方庆遥:“我方才说的话,可都记下了?”
阿松看着掌柜,一脸认真地道:“放心,掌柜的,都记下了。”
方庆遥眉心微拧着,眉宇间显然有些愁色,他浅叹了一口气,“那好。那你现在就先过去吧。”
阿松把头一点。
“等等——”
阿松才迈开脚步,方庆遥像是想起些什么,又将人给叫住,“小心点,不要被识破了。”
阿松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掌柜的,就包在我身上。”
阿松转过身,冷不防对上自家少东家那双棋子黑的乌眸。
“少东家。”
阿松有些不大自在地同阿笙打了声招呼,越过阿笙走了。
阿笙捕捉到阿松眼底的那份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他的多心,自那日在杂货间撞见阿松手里头拿着纸笔,说是习字,想着学会写他女友同他自己的名字后,阿松见了他,眼神总是有几l分闪躲。
他起初以为阿松是害羞,可后头瞧着又不大像。最为奇怪的事,他原先本打算再问问阿松,关于那自来水笔的事,可是后头,便是在休息时间,他也从未再见阿松写过字,也未再见他用过那支笔。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师父同阿泰,阿松最近可有没有反常的,师父同阿泰倒是说阿松最近勤快了不少……
…
阿笙将手中的托盘暂时先竖着靠墙放边上,他走上前,“问”爹爹:“爹爹,您方才同阿松说什么?”
方庆遥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让阿松去办点事而已。”
阿笙想到方才爹爹对阿松的叮嘱,什么小心点,不要被识破了,他试探性地“问”道,“爹爹,您可是……阿松去对面福满居一趟?”
方庆遥一连错愕,“你怎么知……”
自知说漏了嘴,方庆遥及时住了口。
爹爹话说到一半,又不肯说下去了,阿笙“追问”道:“爹爹可是也听说了什么?”
方庆遥一愣,“也?”
阿笙拧着眉头,将他从客人哪儿L听说的事情,比划给爹爹看。
包括客人言福满居同他们好几l道招牌菜十分相似,还有糕点的事。
方庆遥微扬了音量,“对面如今竟是连你的糕点都仿了去?这个福满居,究竟想做什么?”
…
原来,这几l日,长庆楼店里的生意,又一次,一日比一日清减。
这做生意便是这样,不是日日都高朋满座。
方庆遥原先以为只是凑巧,只是这几l日没生意罢了,过几l日兴许又会如常。
直到,后头从账房柯先生那里听说了,对面福满居的胭脂凤尾白菜,无论是摆盘还是味道同长庆楼都有九分相像,价钱却是便宜近二分之一一事。
那时,方庆遥只当是巧合。
胭脂凤尾白菜是十分考验师傅的刀工同手艺,可也不是什么独门绝学,若是有经验的师傅,还是会做的。
至于价钱比他们低,一道菜的成本在那里。
福满居价格压太低,菜品、口感没法保证,客人最终还是会回到他们长庆楼。
未曾想,又过几l日,陆陆续续地从其他客人口中得知,福满居竟出现越来越多他们长庆楼的招牌菜!
还有客人来问他,是不是乔师父被对面福满居挖了去,否则怎会无论是菜品还是味道都这般相近。
今日客人竟又比昨日少了许多。
方庆遥这才坐不住了,特意去厨房叫了阿松过去看看。
阿松一直都在后厨,福满居的人没见过阿松。
加之阿松人机灵,心思也活泛,派他去打听自是最为理想。
…
阿笙听后,有些着急,比划着,“福满居‘偷’咱们招牌菜这事,您怎么不告诉我?”
店里这几l日不忙,阿笙便鲜少到这前头来端菜,大部分时候都在厨房,跟着师父学做大菜。
他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店里的“招牌菜”被偷一事。
“爹爹这不是不想你担心么!”
提及这件事,方庆遥也郁闷,“阿笙,你说这福满居是怎么知道咱们都有什么菜的?可是派过行家,来咱们店里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