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浠彤之前没有骑过电动车,反而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陆聿珩先用微信扫码解锁了一台,推到她面前。
她没有着急,而是先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掏出
() 了酒精湿巾,仔细擦了擦,才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顺势坐了上去。
“油门在右手边这里,你轻轻拧一下,”他耐心讲解,不时给她做示范,“手按这里,就会刹车,不要怕,我扶着车子,你慢慢试试。”
梁浠彤会开车,又自小聪慧,学着骑电动车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稍熟悉了下性能后,便可以与他一起骑着上路了。
两人穿梭在日喀则的街头,微风轻拂着发丝,吹散了烦忧和疲惫。他们的身旁是古老的建筑和独特的藏式风情,屋檐下挂着五彩的经幡,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
在这座拥有六百多年历史的老城,留下了难忘的印记。
因为第二天要早早的出发,他们就在天黑前赶回了酒店,防止早上会手忙脚乱,便睡前将行李完全收拾好,而后躺到床上相拥而眠。
天光还没有大亮,已经吃过早饭的两人,正式出发,踏上前往拉萨的道路。
沿着G349国道行驶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他们今日的第一站目的地,江孜古城。
江孜古城的面积不大,旅游开发也不完善,但是民风淳朴,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藏式风情。
两人率先来到江孜古堡,这座古堡依山而建,是整座县城最高的地方,海拔约有4200米,站在顶端,不仅可以俯瞰整座县城,还能近眺对对面的白居寺。
还未上山,梁浠彤就看到矗立在下方的纪念碑,她读出上面的文字:“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
陆聿珩轻轻颔首,为她讲解这段历史:“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保卫战,藏族军民在古堡上,与侵略者顽强抵抗,最终悲壮牺牲。”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有部电影叫《红河谷》,就是讲述这里的故事。”
梁浠彤正为这些英雄感到惋惜,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又强势插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交缠在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状若无意地说:“上山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两人一起登上古堡,看到了战争遗留下的痕迹,也看到了悬崖边上的烈士纪念碑。
不知怎的,她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想起了他胸口上的疤痕。
从古堡下来后,他们去了白居寺,正巧赶上了庙会。
僧人们聚集在天台,吹奏着法器,两人便和其他信徒、游客一起,挂上可以祈福保平安的经幡,又撒下了糯米纸制成的隆达。
梁浠彤双手合十,在僧人们的演奏声中,对着经幡虔诚许愿。
陆聿珩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淡声询问:“许了什么愿?”
“想知道?”她狡黠一笑,学着在扎什伦布寺外,他说话时的语调,“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他不慌不忙,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说吧。”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梁浠彤杏眼圆瞪,脸颊微鼓,语气有些懊恼:“不是应该问我的吗?”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陆聿珩轻挑眉梢,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听话还不对?”
她眸光一闪,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他好脾气地望着她,不仅等着看她准备说什么,还配合的微微俯下身子。
“我告诉你哦——”
她刻意拉缓语调,嗓音娇软,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说出来就不灵啦!”
陆聿珩动作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满脸宠溺地摇了摇头。
从白居寺出来,两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路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感受着清晨的明媚阳光,好像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只是再不舍,也要有离开的那一天。
他们回到车上,沿着国道继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今日的第二站,满拉水库。
严格来说,这里算不上什么景点,而是国家标志性的援藏建设工程,有着“西藏第一坝”之称的水利枢纽。①他们将车停在道边,站在上方的观景台上,看到碧绿色的湖水如同一块天然的翡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梁浠彤闭着眼睛,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拥入怀中。
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吹动起她的长发,让她感受到了自由的畅快,忍不住道:“大自然,总是这样的鬼斧神工。”
陆聿珩看向身侧笑意盈盈的女人,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或许,这次西藏之行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放下过往,而是遇见未来。
短暂的停留后,他们沿着国道继续行驶,来到了卡若拉冰川。
冰舌从上至下延伸,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山谷之间,一片洁白覆盖着整个山川,表面波澜不惊,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的一颗明珠。
梁浠彤拿起相机,在标志性的石碑前,拍下了一张照片。
“其实,这里的景色还蛮普通的,”她看着相机,不由感慨:“但是冰川每年都在融化,可以说是看一眼,少一眼。”
她轻叹一口气,“也不知再过几年,冰川还会剩下多少。”
“你若是想知道,”陆聿珩勾起嘴角,语气如常,说出口的话,却在她心头引起轩然大波:“过几年,我们再来看就是。”
梁浠彤惊讶抬眸,撞进他平静又隐隐带着爱意的视线中。
“我们马上就要到拉萨了,”他定定地回望着她,眼神渐渐暗了些,声音也有些哑:“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眼神一缩,下意识地就要躲闪,却听到他又问——
“阿榛,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川藏线,自驾到成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