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韬光养晦已久,并不会在此刻这样莽撞,怎么突然冲撞了皇帝?
这不是剧情的走向,为了不再次失败,楚寻声必须避免景王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
…………
此时的大理寺。
庄严的大殿内很是肃穆,张曳坐在下方一言不发,帝王坐在高堂之上,被面具遮住的脸看不清神情,只是目光沉沉,令人胆颤。
季景被五花大绑在下面,也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办了。
他坚信自己是一定要当皇帝的,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把现在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皇兄扯下皇位,但并不是现在。
季景承认自己有些莽撞了。
在暗卫告诉他小木屋里有皇帝身边的人,在他终于想起那股熟悉的香曾在哪里嗅到过,在他来到前朝想要接舅舅下朝却看见他唯一的亲人与他最痛恨的仇敌拥吻在一起时,他彻底失
去了理智。
那时舅舅捂着嘴离开了,良久皇帝才从大殿里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季景愤怒得双拳充血,他直直地冲了上去就要一拳挥上,这样毫无理智的行动毫无疑问地被一旁的侍卫拦了下来。
季景清楚地记得他那好皇兄轻蔑的眼神和摸摸嘴角的炫耀动作。
他怎么……怎么敢?
这个贱.人!
他全然不敢越矩去触碰的舅舅,他连想一想都觉得仿佛是在亵渎的舅舅,就这样被他最厌恶的仇敌按在柱子上,眼尾泛红,口齿缠绵,全然不复往日清冷模样。
而且……那是他唯一的亲人!那是他的舅舅!凭什么被那个贱种偷了去!
季景从来没跟舅舅透露过自己的想法,但以前他坚定地认为舅舅会毫不迟疑地站在他这边,可是……如果这个贱人勾引了舅舅呢?
如若舅舅不愿意支持他呢?如若舅舅要和他站在对立方呢?
季景几乎不敢想象。
舅舅……会不会满脸失望地看着他,冰冷地吐出令他血液凝固的话语?
季景一想到这样的情景,便感到呼吸急促得紧,他不知道舅舅过来会是怎样的神态,因此只能焦急地等待。
在三人漫长的,无声的拉锯战中,殿门被缓缓打开了。
季景抬起头,正看见他心心念念的舅舅走了过来,紧皱着眉头一副不虞的模样。
季景的心紧紧缩住了,他的指甲掐的这样用力,使手掌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颓丧地闭上了嘴。
楚寻声走进了殿内,三道视线齐齐聚在他身上,他先上前将绑着外甥的麻绳松了松,又啪一声跪在了地上。
跪地的声音很清脆,在肃穆的大殿里回响了一声。
高高坐在殿堂之上的帝王快步下来虚虚扶住他,“爱卿不必跪。()”
楚寻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臣的外甥犯了错,是臣管教不力,臣应当一同受罚。?()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季景瞪大了眼睛,出声道:“舅舅……”
楚寻声止住他的话头,继续看着帝王幽深的仿佛翻滚着墨云的眼眸,朗声道:“臣的姐姐将小景托付给臣,一切罪责,臣都该担当起责任。”
季宴怒极反笑,声音极为冰冷,“爱卿想要怎么担责?”
楚寻声朗声回道:“带着小景回永州,此生不复入京。”
他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人微弱的呼吸声,此时若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精准捕捉。
吓人的死寂。
楚寻声丢给季景一个不用怕的眼神。
陛下不会让我们走的,放心吧小景,你的大业还是可以开展的。
果然,季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猛地一甩袖子,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劈里啪啦掉落下来,昭示着帝王盛怒的心情。
好一个此生不复入京!这样一个粗壮蠢笨的景王,也值得你这样费劲心思对待?难道你心里只有这个狗屁季景?莫非小木屋里这么多时日在你心里全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算不在意季宴这个人,阿言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时抛弃、养在屋子里可以随时逗弄一下的美人?
季宴的心仿佛被凌迟般疼痛,怒意叫嚣着涌向神经末端,使他的血液都滚烫起来。
孤决不会允许你把孤一下子忘掉,与这你的亲亲外甥一起在外面逍遥快活!
“不必。”季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又冷声问道:“楚大人对自己的君主莫非没有一点感情?”
楚寻声一板一眼地回答:“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昭。”
日月可昭的毫无感情么?
呵。
帝王冷笑了一声,“既然爱卿一心想要替自己的外甥受罚,那孤就罚你——
他凑到楚寻声耳边,漆黑的眼眸沉沉的,仿佛在酝酿什么风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就罚你取悦孤,如果孤高兴了,就不追究景王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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