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尚鹏海厉声道。
怀璟雯提起裙子,蹬着高跟鞋跑过来,横眉冲着面前三个人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周弑青低头,看向正垂眸盯着付景明裤脚的人:“本和我在聊些事情,碰巧遇到钱宁了而已。凯瑟琳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怀璟雯见到付景明本就有些心虚,被周弑青这么一问,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谁紧张了?我是让你们别挡道!”
说完,她没再看三个人,趾高气昂朝着和自己房间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只剩下邹渚清三人还站在原地。
邹渚清仍看着付景明的裤角。
“钱宁先生,您这是去干嘛了?”
付景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裤腿,抬起脚道:“哦,你说这个啊。”
“我刚从庄园田地里回来。毕竟以后是我的土地,我自然要提前验验货你说是吧?”
屁。
邹渚清暗想。
他还不了解付景明吗?他铁定是去摘人地里种的草莓去了。
“不过我在那儿还遇见了熟人呢,沃拉斯顿先生。”
“不过他这人看着挺严肃不好惹,结果竟然亲自下田耕地,这么淳朴。”
付景明拍了拍裤子,又直起腰道:“不过就是脾气不太好,听见有人过来,拔枪就对着我啊!”
邹渚清皱眉:“然后呢?”
付景明耸耸肩:“然后我认怂了啊,我立刻保证说我不会把他种地的爱好告诉任何人,他拿枪指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放我走了啊。”
邹渚清叹了口气。
这哥要是在宫斗剧里活得久,纯粹可能是因为蠢,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吧。
三个人的房间顺路,索性就一起走了。周弑青和邹渚清之间沉默的氛围算是彻底被打破了。
付景明一路嘴就没停过,邹渚清跟付景明认识了多长时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用了多长时间。
他拿付景明说话的声音当背景音,看着走廊两侧的墙壁,问周弑青道:“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条道上少了几幅画?”
老弗朗西斯是个极具艺术品位的人。家中藏品无数,中世纪的花瓶被放在橱柜上插花,长廊两侧挂上了艺术风格时期不相同的大师真迹作品。
这条道是通向邹渚清房间的必经路,邹渚清虽然对画的欣赏能力不高,但也记得这条走廊里曾经是有不止三幅画的。
而现在,最内侧不起眼的一副小油画却没了踪迹。
“你没记错,是缺了几幅。”周弑青皱眉道。
付景明忽然插话道:“你们说的是不是抱花女人肖像的油画?”
邹渚清点了点头。
“那我见过啊,那画就在拜耳夫人的卧室挂着呢。估计是她觉得好看,给挪走了吧。”
邹渚清和周弑青对视一眼。
周弑青旋即道:“可能吧。”第九天的晚宴,众人早已没了虚与委蛇的精力。
尚鹏海的权杖“哒哒”杵着地面,郑芹的扇子都快扇出火花,怀璟雯直接连坐也不想坐,来回在房间里走着,饶势把一块牛肉切过来切过去,刀在盘子上划出尖锐的响声。
“那个乡巴佬什么时候到?都等他半个小时了!”怀璟雯叫道。
邹渚清抬手看向腕表。
36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