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渚清不听他说还好,一听他这么说火气就上来了:“合着你懂我什么意思啊?跟我装不明白呢?”
“什么叫受刺激了?不受刺激我就不能想结婚了?”
“你不是不想结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结了!”
周弑青不动声色瞥了邹渚清一眼,淡淡道:“哦,那意思是想结了?”
邹渚清来劲了:“怎么,不行吗?”
“行啊。”
邹渚清一下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周弑青诱骗计策顺利得了逞,他凑近了石化的人,道:“我说,那我们就结……”
没等他说完,邹渚清一把把手里没吃完的橘子瓣全塞进周弑青嘴里,堵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周弑青差点呛到,战术后仰道:“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邹渚清差点就跳起来了。
“我不拦你一下你还真跟我求婚啊?就在这儿?就在这个消毒水味儿腌出来的病房里当着一只猫一只老鼠的面穿着病号服躺着跟我求?”
邹渚清从床上下来,在周弑青面前来回踱步。
“你就是跟我在一起久了你淡了你,之前多重视仪式感啊,花啊礼物啊信啊VCR啊……现在竟然求婚都这么草率,真跟我结了,那怕不是第一年独守空房第二年分居异地第三年另寻新欢第四年好聚好散?”
他啪啪拍上周弑青的肩,冷笑道:“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要直升机吊着‘邹渚清嫁给我’四个大字在中央广场上空绕四圈,加长超跑后备箱装满玫瑰花拼成‘一生一世’,礼仪队举着‘周弑青爱邹渚清’的牌子站成一排……”
周弑青笑道:“还有吗?”
邹渚清见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更来气了,于是故意道:“再给我请最好的乐团过来,给我用交响乐拉《今天我要嫁给你了》!这几项你最好一个都别少,否则你下半辈子跟动画片过!”
周弑青见他气势汹汹往外冲,好笑地想拽住他的衣袖:“去哪儿啊?”
“你管我!”邹渚清恶狠狠扭头瞪了他一眼,“啪”一声把门关上。
片刻后,某人又冷着一张脸重新把门推开,十分冷淡:“去给你买饭。”
然后再一次把门重重甩了上。
周弑青看着门板失笑,暗自摇了摇头。
他倾身够到了床头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托你帮忙的事,怎么样了?”
杜金朗声回道:“都办好了。不过周哥,你真想好了吗?你们两个现在在上升期,还都在忙新的事业,结婚这种大事,不再考虑考虑吗?”
周弑青看向窗外。
窗外的枯枝根根分明。
周弑青想起方裘,他总说,病房外头种树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夏天招蚊子,冬天看着心烦意乱。
说看着花儿开了败了,没几个月前还郁郁葱葱的树就这么枯了,总能提醒他生命有多短。
周弑青握住了手机,冲电话那头的人道:“我出事的那会儿,小清没说也没表现出来,但我知道,其实他怕死了。”
“救护车上他拽着我一刻也不松,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我当时想,幸好伤的是手,幸好只是没了层好皮。如果那个人带的是刀呢?如果他照着我心脏来了两下,我就这么倒地不起了呢?”
“我发觉我有时候总想让一切完美一点,总想着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总觉得一切都在我掌握和计划之中。但实际上有太多东西我料想不到,我计划不了,就像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