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躺下,白净的脸颊满是笑意。
“爸爸也要盖好被子呀,窝萌都要盖好哒。”年年一本正经道,“因为小舅舅之前跟窝说过啦,空调呼呼出来的冷风,特别冷哒。不盖好被子,可能会感冒哦。”
睡在右侧的谢梨邈笑了笑:“妈妈盖好了。”
顾清俨也笑:“爸爸也是。”
“嗯嗯!”年年检查一遍,最后满意地睡在两人中间,眼睛眨呀眨,有些雀跃地问,“爸爸妈妈在想什么呀,要不要听年年的啾啾歌嗷?”
“是年年上午唱的啾啾歌嘛?”
“似哒嗷!”年年忽然有点儿羞怯,扯过被子盖住下半张脸,眼睛亮晶晶的,“窝唱给松松哥哥他萌听啦,他萌都稀饭哒,还要跟窝一起学嗷。”
“妈妈想听。”
“爸爸也想听年年唱歌。”
听到最喜欢的爸爸妈妈都说想听,年年开心地想在床上打滚,从床头咕噜咕噜滚到床尾,然后又咕咚咕咚地滚回来。他忍着打滚的念头,两只小手攥紧成拳,举起小拳头认真地唱给爸爸妈妈听。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顾清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崽崽身上,却总是克制不住地会想到村医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止一次觉得遗憾和自责,如果能再早一点找到年年,或许对年年那么好的一家人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顾家和谢家会把许闻一家人接到市区,给母子两人请最权威的专家,诊治他们的心脏病,或许结局仍有遗憾,可至少不会那么令人痛楚,不会在那个雨夜一家坠亡。
他的表情渐渐趋于淡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手腕上的疤痕在疼痛。年年对此一无所觉,他开心地给爸爸妈妈唱完了啾啾歌,结束时右手牵着妈妈,左手牵着爸爸,软乎乎地问。
“爸爸、妈妈,好不好听呀?”
“宝宝唱的真好听。”谢梨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好听。”顾清俨转过去看中间的崽崽,目光温和,“年年什么时候喜欢唱歌的呢?”
年年挪了挪:“记不清啦,很早就稀饭嗷。因为许叔叔稀饭唱歌嗷,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许叔叔就给年年唱山歌听!嗷,可好听啦,外面的小狗听到啦都稀饭哒汪汪汪叫。”
“所以年年是受许叔叔的影响,才慢慢变得喜欢唱歌的嘛?”谢梨邈问。
年年认真思考了下:“似哒,许叔叔会教年年唱哒。”以前的零碎记忆涌入脑海里,年年嘟起小嘴道,“不过,年年米有学会哦。”
“嗯?”
“年年只资岛许叔叔唱哒似山歌,但似不资岛他唱哒似什么意思哦。”年年摇摇脑袋,“叔叔说他唱哒似少数…少数猪猪话,年年不会说那个话哦,也是叽里咕噜语。”
顾清俨:“少数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