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外伤自己也注意着点,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用不用,我知道。”
“行,先去吃饭吧,监区七点来人接你。”
“好。”
医生交代完便起身,转头看了眼掀开被子起床的韩山,笑道,“醒了,恭喜出狱啊!”
“谢谢。”
医生跟他寒暄两句,抬脚离开,韩山看向驰远,“你怎么这么早,晚上没睡好吗?”
“不是,我今天会见,得提前去监舍等着。”驰远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先走呢,之前听他们说有的犯人天蒙蒙亮就被带出去了。”
“嗯。”
韩山看着他,这一刻,即将出狱的概念忽然清晰起来,猝不及防的让人心间鼓胀。
昨晚他并没有振奋的难以入睡,甚至梦里还是在监舍,驰远换回到原来床铺,自己的床铺却换成了卢光宇……
“还能和你一起吃个早饭。”驰远站起来,蹦到床边,“去洗漱吧,我等你。”
“好。”韩山眼神有些复杂,点头,穿好衣服出了病房。
驰远抬了抬眉梢,这又是什么情况?
早饭和往常一样,清汤馒头配一个小菜。
医院食堂不像监舍时间卡的那么严格,病人自己过来吃饭,八点食堂收菜前吃完就行。
驰远不像平时话多,他吃的很快,放下筷子看韩山一包心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除了龚小宝,我还没见过谁出狱一脸不开心的呢。”
韩山抬眼:“没不开心。”
“开心笑一个。”
“……”
“驰远,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吧。”
驰远笑容微敛,眼神却是柔和的:“不放心我的事儿?”
“嗯。”
“……”驰远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别太操心了,医生不让你累着。”
韩山点头。
驰远念完那串号码,看了眼食堂墙上的挂钟,马上到点了。
“山哥,还有件事……”驰远似乎难以启齿,“想让你帮忙。”
韩山不假思索:“你说。”
“我昨晚梦到一个故人,问我近况。”驰远垂眼拨动餐盘里的塑料勺子,“所以早上醒得早,我就跟值班台要了张纸,给他写了封信。”
“要我带出去吗?”韩山问。
“对。”驰远看向他,眼睛里是韩山看不懂的内容,“不光是带,我还想让你帮我……读给他听。”
韩山眉心皱起来:“读给他?”
“嗯。”驰远舔了舔嘴唇,“他说我的字不好认。”
韩山:“……”
那你为什么不写的工整一点……
“我怎么找他。”
“不在市里,是一个村子。”驰远摸了摸鼻子,“你答应了?”
韩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驰远看得出其中嗔意,心又酥软起来,压着唇角把具体位置说了出来:“三庄镇大王村东边的雀儿山,山脚下有五棵柳树,中间那棵下面有一座小坟……”
韩山越听脸上疑惑渐深:“坟?”
驰远搓了把脸,“对,他是一个故去的人。”
“……好,信呢?”韩山虽然好奇,但也没追问和驰远是什么关系。
驰远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纸卷,用医用胶带封的严实。
监狱不允许出狱的犯人帮人往外带私信的,即便要带,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