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年度思想教育专题目录”单子卷起来:“你要午睡?”
“是。”驰远笑着指了指铺好的褥子,信口扯谎:“昨晚没睡好,做了一晚上梦。你知道吗?我就看着眼前一个硕大的、刚出锅的热乎乎的卤鸡腿儿,想抱着啃上一口,可他妈老有人把我扯下来,你说气不气人?”
韩山:“……”
“呵。”一旁的卢光宇嗤笑一声,甩给驰远一个鄙夷的眼神。
驰远不满:“笑什么?监狱的饭这么难吃,我还不能馋个卤鸡腿了?”
韩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你睡吧,我去教室。”
“你不休息会儿吗?”驰远诧异,自己一夜没睡是因为精神身体双重亢奋,韩山损失半宿的睡眠纯是被他干扰的,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我还有东西要写。”韩山抬了下手里的纸卷。
“行吧,那你忙,我补完觉去找你。”驰远说。
“嗯。”
韩山垂了垂眼皮,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驰远抖落开自己的被子,问卢光宇:“好看吗?”
卢光宇的目光还留在门外:“什么。”
“戏。”驰远躺到床上,“哥们儿给你演的台本戏,好看吗?”
卢光宇抱起胳膊:“过个内心戏的瘾也好,反正最后都没戏……”
“乌鸦嘴。”驰远没好气的闭上眼,“出去找你联号,别打扰我睡觉。”
卢光宇没动:“组长刚刚回来干嘛?”
“……”
“总不会就是看我和联号有没有在一块待着吧?”
“……”
“他不会是……”
“操!”驰远猛然起身,“不会是要跟我说点什么,碍着你在这不方便吧?”
卢光宇佩服他的无耻:“驰远,我还真是看走了眼,你这人……”
“怎么,感觉痴心错付了?”驰远穿上鞋,准备去教室找韩山。
“那倒没有。”卢光宇笑吟吟的看着他,“更爱你了。”
驰远没心思跟他耍贫,丢下句“帮我叠下被子”就往外走,却在刚踏出门口时,看到了折返回来的韩山。
“组长?你怎么又回来了?”
韩山皱眉:“你去哪?”
“去找……”驰远脑子转了个弯,“ 去上厕所。”
他听到屋里卢光宇阴阳怪气:“戏真多……”
“咳!”驰远猛咳一声,跟着韩山进屋,“组长,你要歇会儿吗?”
“不了。”韩山把那张纸放到床上,从自己柜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信筏纸,“我写点东西。”
驰远瞥了眼那张纸,见是些政治材料类的东西,不便多打听,“这么辛苦啊,下午写不行吗?”
“下午有下午的事。”韩山还在柜里翻找什么。
驰远和卢光宇对视一眼,下巴一扬,示意你快麻利的滚远点。
卢光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要看戏。
驰远无语,咬牙道:“你联号呢卢光宇?”
卢光宇:“你不上厕所了?”
“肾好,憋回去了。”
“……”
韩山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觉这两人不太对劲。
驰远见人看过来,立刻卖乖:“组长,有需要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