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顽皮淘气,日后把酒言欢,提起来可能还觉得有趣。可如果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摘,连偷都算不得了,摘得名正言顺……”驰远发挥语文老师的优势,举证再总结,“所以,羞耻的事情一个人做就只是件羞耻的事。两个人做羞耻度降低,趣味性增加。和特定的人做,意义就会升华。那事儿,一样的道理。”
韩山哭笑不得,虽不认同他的歪理但能表示理解:“所以,丢人一起丢,挨罚一起挨。”
“对。”驰远笑起来,“再说,凭你的面子,估计我们都不用挨罚。”
“想的还挺周全。”
“当然,跟你说,我这人可有心机了……”
“……”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插科打诨的过去了。
然而驰远白天强行压下去的那根神经,却不顾人死活地深夜作起妖来——
韩山睡觉向来警醒,察觉到身边动静,便立刻睁开眼。
值夜的两个犯人都在门口,一个靠着墙打盹,一个盯着外面缓慢划走的探照灯光出神。
驰远赤着上身,睡相不羁。被子卷成一团骑在怀里,他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呼吸紊乱,劲练的腰肢缓缓朝腿间的被子里拱了拱。
韩山以为驰远被子没盖好,睡不安稳,于是伸手碰了碰他的肩头。
驰远双眉紧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韩山撑起胳膊查看,发现青年流畅的小腿肌肉绷起,足背筋骨削直,这是……
腿抽筋了?
初冬的天气不盖被子很容易冻着,韩山本想伸手帮他捏几下,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反常。
他似乎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关照驰远,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应该承担属于罪犯应该承担的一切劳苦和折磨。
但是,腿抽筋而已。
不好好盖被子,活该。
韩山换上一脸不耐,不客气的推了把驰远胳膊:“哎,起来!”
“啊……”驰远嘴唇微启,发出难耐的气音。
值夜的犯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是韩山床铺的动静便不再理会。
韩山正要再喊他一次,却见驰远睫毛颤动,眼睛微微张开,其中氤氲着迷蒙的水汽朝他看过来……
“驰远?”韩山皱眉,本能的感觉这神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韩……”驰远呼吸急促,脑海中还未消散的梦境和现实重叠,那张梦里被水雾模糊的脸此刻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他抬起胳膊,一把勾住韩山的脖子将人拉近……
韩山双目大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懵,他的第一反应是驰远哭了。
而额鬓相贴的一瞬间,驰远感觉身体里的潮热却像是忽然找到了出口,一瞬间如水库泄洪,千军万马蹦腾着争先恐后地冲出藩篱!
他收紧胳膊,高挺的鼻梁贴着韩山颌角,下巴抬了抬,嘴唇贴上对方颈侧皮肤……
“!”
韩山额角青筋一跳,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搂着自己的男人脸颊热烫,呼吸急促中带着战栗,他几乎能感受到从那条冰凉臂膀下传来的心跳,片刻蓬勃之后渐渐回落……
脑子“嗡”的一声,真相呼之欲出!
驰远胳膊缓缓松开,长长呼出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韩山坐起身,面色阴沉:“驰、远!”
“嗯……”青年声音沙哑暧昧,默了两秒后却猛地睁开眼睛!
“韩,韩山?”
“驰老师。”韩山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半眯着眼睛朝他身?風下瞥了一眼。
驰远略一感受……
湿湿的。
热热的。
“操!”他一个激灵爬起来,还没来得及低头查看,忽然腰窝一痛,一只脚突兀地踹了过来,驰远整个人“扑通”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