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驰远在他眼里就是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的那种人,所以即便虚长几岁,还是乐呵呵的改口叫“哥”了。
“哎我跟你说啊,吴良贵那几个蠢货被你整治的一点脾气都没了…… ”
“别这么说。”驰远打住他的话头,“我可没想整治谁,自保而已。”
龚小宝闻言一愣,眼神不自觉地瞟了眼韩山,生硬的改口:“啊对对对,自保,哈哈哈哈,不过如今那些人看见我都躲着走……”
“你确定是躲着你?”韩山站起身往外走,大概是烦他那莫名其妙的一眼,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
“哎,组长!”驰远喊了一声,他还有好多问题呢!
韩山却没理会,径直去走廊抽烟区。
驰远懂了韩山话里的意思,他朝识趣地杵在门口装隐形人的杜军扬扬下巴,问龚小宝:“你和他一对?”
“别提了!”说起这个龚小宝简直郁闷死,性病就算了,肾功能还不好,他没好气地朝门口翻了个白眼:“不过你只比我强一点点,和组长做连体婴跟拴在管教身边有什么区别?”
“连体婴?”驰远有点想笑,也不知道季长青怎么安排的:“这双出双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这还不好理解?”龚小宝说,“意思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两个人无论是吃饭、劳动、学习、上厕所都必须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不允许单独行动。”
驰远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听到后面,忍不住额角抽抽:“上厕所也一起?”
龚小宝郁闷的一拍大腿:“可不咋的!我他妈简直……哎,就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你睡的正香,他憋不住了要去尿,你就得跟着去厕所,还得站在规定的一米半距离内闻味儿听声儿……”
驰远眼睛逐渐睁大……
这也太下头了!
洗澡坦诚相见还能仗着身材好当成加分项,一起上厕所,那还有个屁的情绪去想些有的没的?
龚小宝又朝门口撇撇嘴:“老子要求也不高,能他妈憋住八个小时的尿就行!”
杜军视线飘忽,假装没听到转过头去……
“那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个规定啊?”驰远还是不解。
“以往也有过,犯人互相监督互相举报,防止违规违纪逃跑自 杀的,你在病房没听说吗?三监有个傻逼撞墙自杀,撞了个脑震荡住院了。”
驰远:“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两人正说着,吴良贵和一个之前在监室里不太有存在感的青年一道上来。
他目光阴沉的盯视着门口的杜军,看的对方悻悻地后退了几米,才抬脚走进监舍。
倚靠在抽烟区窗边的韩山轻轻呼出口烟雾,将剩下的小半截烟头掐灭,慢悠悠的踱了回来……
“驰远,照片呢。”吴良贵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龚小宝见到来人,立刻趾高气昂起来:“你傻啊?怎么可能告诉你!”
驰远打量了一下对面男人,七天的禁闭果然很折磨人,吴良贵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有余。
或者,加上失去唯一念想的愤恨,那双眼袋沉甸甸的坠着阴鸷的三角眼,更显狠戾。
他拍了拍龚小宝肩膀,示意他闭嘴:“我走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你放屁!”吴良贵腮边比之前松弛了几分的横肉微微颤动,显然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他妈已经把照片销毁了对不对!”
驰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余光里高大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于是开口:“吴良贵,不要把人想的跟你一样损,我不想惹是生非,但我也不想任人鱼肉,只要你不招惹我,哪天心情好,我说不定就提前还给你了。”
韩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