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面露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李崇神色有些发紧看向了顾亭:
“怎么样?是不是今日出去吹了风着凉了?”
顾亭仗着此刻李崇在,立刻挺直了腰板,将连日来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督主不光是风寒,而是连日虚耗精神,导致...”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靠在榻上的人一个锐利的眼刀便扫了过来:
“行了,那些老毛病不用说了,去开药吧。”
顾亭憋屈着闭了嘴,但是眼睛却非常倔强地看向了皇帝陛下,李崇微微眯眼,连日虚耗精神?
“怎么回事儿?这几日不是一直养着吗?什么虚耗精神?”
顾亭一脸戚戚地看了一眼宋离,唯唯诺诺地不出声,将欲语还休那一套表现的淋漓尽致,宋离看着他的脸色越发地冷,忽然,李崇横身挡在了宋离和顾亭之间:
“别看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了宋离那迫人的目光,顾亭心中一顺,立刻开口:
“督主这几日除了用完药休息睡着的时间,一直都伏案写着什么,下官劝也劝不动,如今督主正在解毒,身子最忌劳累耗神,哪受得住这样虚耗?这几日心脉探着就有些不大稳,想来晨起之时心悸最是厉害。”
顾亭说完了便低下了头,一幅鹌鹑样,李崇骤然转身看向了身后靠着的人,白日里他要看折子见朝臣,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正殿,只有午膳晚膳的时候回来陪这人用,每次过来的时候这人不是在榻上歇着就是看些野趣杂文打发时间,他便只当他一天都在歇着,合着这是做给他看?
“陛下,臣先下去开药吧?”
顾亭觉得此刻他似乎不适合在内室,李崇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顾亭几乎是立刻脚底抹油,以极快的速度出了殿内。
李崇盯着靠在榻上一言不发的人,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干嘛不出声?你白日里都在忙什么?”
宋离抬眼难得在他的面上能看到一丝类似心虚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闷得慌练练字而已。”
李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的脸上是不是写着四个字,我很好骗?你是王羲之啊?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练字,还连太医的医嘱都不顾及?”
宋离虽然不知道王羲之是谁,但是李崇生气他是看出来了,便想着怎么哄哄他,只是他这片刻的沉默看在李崇的眼里就是消极抵抗,他最怕这人不将身体当回事儿:
“张冲,去将督主白日写的东西都拿过来。”
张冲看着瞧着这两位闹别扭,恨不得将脑袋塞到地缝里面去,听到这声厉喝圆润的身子都是一个激灵。
皇上的话不可违逆,他还是溜溜去了宋离的桌案上,将那白日里瞧着他写过的折子给拿了过来,双手递送到了李崇的手中。
李崇压着火气翻开,却在翻开的时候人都愣住了一下,这折子上没有多少的文字倒是有不少的图,瞧着像是家谱一样,一行一行一代一代,有人名,官职,这图的下面还有上面一些大人的履历。
他翻看了几页,发觉这厚厚的一本折子已经快被写满了,大到一二品大员,小到五六品的外放官员都有罗列在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