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鸢的脸颊通红,霎时心神荡漾。
她也想了,是不是?二人分房许久,确实很久未行敦伦之乐了。
此处……甚好,他的视线落在那张贵妃塌上,若有所思。
他将将起了心思,屋外便匆匆来一婢子,打断了这正好的气氛,进了屋便跪下磕头:“二爷,二少奶奶,老太太和太太叫您去鹤归院问话。”
颜韶桉霎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熄灭了火,他不耐的摁了摁眉心:“又怎么了?”
婢子局促不安:“似……似是二少奶奶娘家之事。”,她话说完后,孟禾鸢心间重重一坠,几乎是心绪烦乱的看向了颜韶桉。
婢子的话也把颜韶桉打了个措手不及,问鸢娘娘家人的话,除了那事还有什么是娘家的事。
他感受到了孟禾鸢的情绪不稳,随口安抚了几句:“无妨,走罢。”
鹤归院灯火通明,家仆立在一侧,女使纷纷站在各家奶奶太太跟前,清亮的堂屋,聚集了四个人,魏老太太沉着一张脸,额间的抹额坠着一颗油亮的翡翠。
沈氏一脸晦气,也是气得要命,颜二老爷黑沉如锅底,唯有装作肃然的梅臻儿,心头按耐着看热闹的心思。
梅臻儿没想到能从孟禾安嘴里套出这样惊天的秘密,简直天助她也,当即就宾客散了后同沈氏说了此事。
“竟有这种事?”沈氏闻言瞪大了眼睛,霍然起身,梅氏恳切道:“臻儿不敢欺瞒,便来告知了姨母。”
沈氏一拍桌子,指天指地的骂:“好个贼妇人,这是要祸害了我西府,祸害了我桉儿。”
她絮絮叨叨的踱步:“不成,孟家大房谋逆,那孟禾鸢便是罪臣之女,桉儿仕途正好,如何能有一个这样的妻子,真是生生要拖死啊,我得去告诉老爷和老太太。”
沈氏急吼吼便道:“快,快去差人去把老爷叫过过来。”
梅臻儿扶着她,顺了顺她的后背,得意斐然。
屋内有了四堂会审的感觉,便是颜韶桉也有犹豫不决:“祖母、父亲、母亲,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这样着急的把我们二人唤过来。”
魏老太太手中捻着翡翠串子:“今儿个听孟家二房的说了一嘴,他们大房的通敌谋逆,孟逸寒现在是罪臣,孟景洲夫妇二人叛逃,桉儿,此事你可知?”
颜二老爷眸色沉沉的看着他,沈氏瞧见气氛不对,急急插了一嘴:“桉儿自然是不知的,这么大的事,何至于一人憋着不说。”
魏老太太不说话,只看着颜韶桉,家中以罪臣之女为妇,便是去了哪儿都抬不起头来,二房的荣耀、脸面全都被踩在了脚下,还如何同东府那边比。
孟禾鸢死死地攥着手,胸膛起伏,冷然的盯着颜韶桉,沈氏看了眼魏老太太,暗中催促颜韶桉快快说。
颜韶桉犹豫了一瞬:“孙儿不知。”
果然如此,孟禾鸢眸色灰败的想,她从未真的指望颜韶桉会当着长辈的面儿把事情承认下来,知道他没什么担当,只是不知竟这般怕事。
魏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些,视线看向孟禾鸢:“那你呢?鸢娘,你父之事你可知晓?”
颜韶桉蹙眉:“孙儿都不知,鸢娘她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