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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不明白,他就选择了最安全的应对方式,装作什么都没有多想的样子,维持着自己表现出来的模样。

就算注意到她碰了一下脖颈上一看就非常沉重的机械颈环,也没有多问,展现出过多的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自称西格莉德的黑发少女看起来对他的手艺非常满意,可突然之间,在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时候,她无比自然无比正常地说道:

“考虑卖身给我吗?”

……

这是正常人能够轻飘飘地说出来的话吗??

他的步骤被一下子打乱,而随后攻击性越来越强的话也被一步步抛出:

“可以辞掉。”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不同意的话,就杀掉好了。”

没有虚与委蛇,没有装模作样,没有转弯抹角,平静、自然而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根本不在常规试探程序上的话。

或许……

绿川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

或许,她一直都没有伪装过,她的本性,从打开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了。

那个时候,她藏在门后的、被袖子遮挡住的看不见的那只手中,正在握着什么呢?

她丝毫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危险性,他却有过离开的机会,又返身走进猎人的眼底。

绿川光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说出了危险发言,却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的家伙,心头突然出现些许无法忽视、又说不清楚的诡异感,让他没有先发制人地动手,而是不可思议地坐着继续和她交谈。

交谈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她很敏锐,也很直接,仿佛积年累月浸泡在充斥着最原始的恶念与黑暗中的那种……习惯式的理所当然。

杀人,抢夺,暴力,对她来说应该会是像吃饭喝水一样日常的东西。

更别说自己根本对她没有丝毫印象,更别提结怨了,她提起“解决问题”的话也不像是组织的人,那么……

不会真的是看上他手艺了吧。

所以他是自己送上门了??

绿川光思考了片刻。

西格莉德也思考了片刻。

他考虑得东西太多太多,于是西格莉德先一步想出解决办法,兴高采烈地说道:“那就把你关在这里吧!”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如果忽略具体的情景,简直就像一只讨食吃的猫……好吧,她似乎的确在讨食,不过方法比较凶残。

“考虑得如何呢?”

……

绿川光在心底叹了口气。

考虑?只能选择同意吧。

不过他清楚答应对方对自己有利无害,先不说对方明面上想要的是他的手艺,就算捅到组织去也有的辩解,更别提他完全可以用“试探”或者“收集情报”这样的理由为自己辩护。

再者……

他的特殊身份,让他对眼前的黑发少女的身份很好奇,也让他并不想随便动手。

“我可以答应你,但关于‘卖身’这样的词汇……是否还有探讨的余地呢?”

答应下来,皆大欢喜。

*

你和黑发青年在关于“卖身”一事上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