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可以。”
我没拒绝,有点儿懵地抱着一个妹妹,抬高了一点让她坐在我的一边肩膀上,她软软的身体靠着我,高兴地伸长手,终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霸王龙的前爪。
于是我就这样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进入了某个小朋友的童年合影之中。
舒悦和张尘涵都站在一边笑。
我把小女孩放下来,她用小手拉了拉我,示意我低下头,然后轻轻地亲了我的脸颊一下。
“哎呀!”她妈妈笑了起来,“你怎么还亲哥哥。”
小女孩害羞地躲到了她的身后。
舒悦走过来,感叹道:“看不出来啊,谢然,你这么受小朋友欢迎。”
我用余光瞥见还有其他小朋友大军赶了过来,于是拉着她道:“快走快走。”
舒悦哈哈大笑起来。
玩完室内的项目后,我们出来坐旋转木马。
我骑在一匹白马上,舒悦和张尘涵坐我身后的南瓜马车。
旋转木马的灯光在雪天里发出柔和的光,轻快的音乐奏起,我们在一圈一圈地旋转,世界也旋转起来。空着的木马无悲无喜,我踩着脚踏站了起来,舒悦和张尘涵在我后面惊呼:“谢然,你要跳马?”
“不是。”我回过头对他们笑,“我想看的清楚一些。”
旋转木马的速度并不快,我却能感受到一种极强烈的眩晕感,灯光和音乐混合着风和雪,吹乱了我的头发。下来之后我还觉得不过瘾,甚至还想再坐一次。
舒悦没同意。
我耸了耸肩,跟着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的餐厅里吃饭。这里卖的套餐也是用五彩的餐盘装起来的,很像是童话世界里的食物。我们吃完饭,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对外看,有一对父子在花园里玩雪。
舒悦忽然问起我杨舟的事情,问我和他的“分手”具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喝了一口可乐,很坦然地笑道:“快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很确定你们不会再见面了?他不会再瞒着家里人来见你?”
“嗯,很确定。”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被’分手’了,是吗?”
“就算我跟他说,他也不会听的。”
我们三人安静了一会儿,一时之间只剩下喝饮料的声音。
舒悦很轻声地问我:“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谢然。”
我说:“意义是……我再陪他走一段,然后我会选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彻底离开。你看,我现在已经见不到他了,我们所拥有的也只是通过互联网的联系,再过一阵,我会消失。”
“他如果再找来怎么办?”
我笑道:“他不会来的,他家里人不让啊。”
我说的再多,也比不上在舒悦手机里百度杨舟他哥名字来的靠谱。她立刻睁大眼睛,说:“我靠,小杨他哥居然有个百度百科。”
张尘涵也凑了过来看半天,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很梦幻的表情里。
我摊开手,说:“这下你们知道了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
无论是他来我的世界,还是我去他的世界,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