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收臂,曲肘,不容抗拒地,将洛溦拉近到身前。
声?音响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问道:
“上元夜,为什么要亲我?”
洛溦满腔哑然。
她苦口婆心地开解他,他却突然提这样的事。
她千方百计地从长安逃到商州,不就是?……为了躲开这个问题。
“我,我那时?喝醉了。”
她偏开头,试图挣开手腕,“我什么都不知?道。”
“醉了还能质问我?”
沈逍遒劲修长的手指握在她腕间,撼动不了丝毫:
“醉了,还知?道求我放你走?”
洛溦说?不出话,微启着唇,又旋即咬住,心跳如鼓,眼角泛泪。
榻边盥盆上搭着的湿帕,嗒嗒地溅落着水珠。
像极了那晚升轮暗室里,带着酒味的濡湿亲吻,吮搅出的水声?……
或是?挣扎抗拒地久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急促。
沈逍松开洛溦的手腕,抚上了她的面颊,指腹托住下颌,抬起,缓缓靠近。
可女孩却在这时?挣脱了开来。
“景辰……”
她从榻上逃起身,受伤的脚微微踉跄,扭头望向帐外昏黄的火把光亮。
“我把太史令,当作?景辰了。”
洛溦怔怔盯着那一圈圈的光晕,任由?着它们在视线中氤氲开来:
“是?我不好?,我坏的无耻,我……”
身后,良久的寂静无声?。
久到她恍然以为是?梦一场,忍不住就要回身望去,却终是?听见沈逍慢慢站起了身。
帐帘撩起,又沉沉地落下。
再回首时?,榻上已是?空无一人。
第109章
皇帝驾崩,齐王手握禅位圣旨,但人也必须能顺利回到京城,方能彻底控制住朝堂。
周旌略与一众武将围聚在中军帐的舆图前?,向齐王分析局势道?:
“殿下在金云关的兵马回撤北上,而我们则在洛水守住南面防线,届时进可攻长?安,退可以御南北六州,只待京中指令。”
齐王麾下的幕僚褚奉问道?:“京中何人指令?”
周旌略尚不确定沈逍打算何时挑明身?份,不敢说?得太清楚,只道?:
“我等在京中自有内应,届时殿下返京,与其汇合,便可一同商议决策。殿下放心,我们也需要?把颍川王顺利带出来?,因此早有布局,不敢大意。”
褚奉沉吟片刻,与另几名幕僚稍作商议,低声向萧元胤谏言:
“金云关?调兵可交由褚修等人去做,殿下还需尽快返京,召集骁骑旧部,控制住皇城的戍卫,方为上策。”
萧元胤常年?运筹帷幄,自然也明白褚奉的言下之意。
虽然他们暂且与周旌略达成合作,但对方是晋王旧部,难保不会在最后关?头?倒戈扶持堂弟萧佑。
朝权争斗之下,从来?就没有永久的信任,此番若非洛溦从中斡旋,自己也颇欣赏周旌略的豁达坦荡,结盟之事断不会进行得这般顺利。
萧元胤赞同褚奉的建议,负责京城戍卫的骁骑营曾是他的旧部,若能早一步招降启用,必是百利无弊。
简而言之,他必须想办法尽早回到长?安。
但时下太后严控州府边境,以他的身?份,想要?堂而皇之地返回京中,实不容易。
周旌略却早有计划,“眼下入京,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我们打算借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