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那样吧。
精心设计,满怀目的。
可后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啊。
她那么的好,谁又能不喜欢呢?
那么的暖,让他都渐渐都忘了?自己无处可去、孑然一身?,什么都给不了?她……
他开始讨厌被?被?她唤做沈哥哥。
甚至因为知道自己只要?板着脸就?会有?些像那个人,便永远对?她带着笑。
时间久了?,她终于?也?不再惦念长安城的那人了?,也?会像他教的那样,唤他辰哥哥,和他玩耍,依恋着他,眼睛里,只有?他……
庐岭溪畔,他教她下棋画画,她教他识草辨药,永远,都盼着太阳晚些下山。
景辰用力吸了?口气,抑住情绪:
“后来,我去了?鹭山书院,有?了?些见识,也?不想再攥着心底的执念不放。毕竟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也?许,我母亲未必跟长公主有?什么联系,否则她何至于?一生困苦,身?无所凭?我那时想着,自己只需好好读书,将来京考成功,进刑部、进大理寺,再想办法去查当年父母遇害的真相。
可那天晚上,在那艘黑船上,我听到了?陈虎讲的故事。
我在书院学过宫制,知道甪端的含义,也?就?知道故事里的人是皇帝,一开始,只觉荒唐恶心,后来再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皇帝强迫长公主,是何等灭伦之?事,可偏偏他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没什么不可以’。旁人或许只道他是疯魔成狂,但我心中因为一直揣着母亲旧事,知道她与殊月长公主容貌酷似,便又自然多了?一层想法。
大乾百姓皆知,圣上,是建德七年冬月出生的。而我母亲虽是佛庵收养的孤儿,不知确切出生日期,却听收留的师太讲过,是建德七年的冬天拣到的她。
于?是我那时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圣上和殊月长公主,原本就?不是亲兄妹。”
洛溦听到此处,心中亦是彻底明了?。
难怪,皇帝一定要?杀景辰。
难怪,太后留景辰在身?边,那样的恩宠重用,却始终没法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这样的秘密,足以毁天灭地,足以倾覆整座萧氏江山。
她噙泪道:“所以后来,你被?我父兄陷害,没法考试,就?去……求了?太后?”
景辰没有?答话。
玄天宫前,太后看清他模样的一瞬,当即便生了?杀意。
也?是在那一瞬,他才最终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原来不假。
景辰伸出手,触向被?火苗烤了?许久、却仍旧冰冷的石门。
意识,因为吸入太久的黄磷焰气,变得?越来越昏沉起来。
如若可能,他很想开口,问问门后面的那个女?孩,若是重来一次,他一无所有?,穷途末路,她可还会愿意跟他远走天涯,长厢厮守。
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绵绵,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关系大乾社稷的秘密,这些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对?旁人吐露,否则必会惹杀身?之?祸。”
景辰轻声道:“还有?庆老六,他藏在怀宁坊宅院的书房密室,你留下他,将来若是太后想伤害你,你可以此作胁,足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