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一套、内里一套,佛口蛇心,笑里藏刀,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都是再简单不过的操作!
见得多了,姜砚池早就习惯了,也麻木了。
对于人性的复杂、丑陋,他更是有着最为清醒的认知。
他绝不会轻易卸下心防,随意就相信某个人。
就在姜砚池审视着、揣度着的时候,外面哒哒哒的又有马蹄声响起。
“殿下!奴婢把药取回来了。这是郑院正自己配的,据说是最好的外伤药。”
“对了,还有玉容膏,可以消除疤痕。”
高盛果然能干,思虑也周到,最会举一反三。
主子只是让他拿个外伤药,他却连伤好后的祛疤问题都想到了。
“好!还是放在车门外。”
“是!”
高盛将两个瓷瓶放好,又拉着缰绳来退到了马车的一侧。
一来,是为了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省得被传染。
二来,也是表示对主子的恭敬。
沈婳推开车门,探身将药瓶拿了进去。
姜砚池已经在座位上坐好,并将裸露的后背转向了沈婳的方向。
沈婳笑了,“你倒是不客气!”
姜砚池冷着一张脸,“公主,我倒是想客气!奈何伤在后背!”
而他的手,还不足以覆盖整个后背。
“哟?生气了?”
“不敢!您可是我姜三七的救命恩人,是我姜三七的债主!”
欠债的,哪敢跟债主置气?
细算起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
他们两个也都不是能够容忍别人的好脾气。
所以,斗嘴、互怼什么的,在所难免。
可不知为何,两人明明像是小学生在斗气,却有着莫名的和谐。
双方的关系,也在一句句的“吵架”中,变得愈发亲近。
沈婳先拿起外伤药,用手指沾了一些,轻轻地涂在伤口上。
药是细腻的膏体,仿佛油脂一般。
涂抹到伤口上,姜砚池顿时有种冰冰凉凉、清清爽爽的感觉。
那种伤口的火辣、灼痛感,慢慢地减退。
舒服!
只出了些许的刺激感,整个后背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为何挨打?”
“元安交代给的差使办砸了?”
都不用问,沈婳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依着姜小郎君的身份与威名,敢打他的人,除了狗皇帝,再无他人。
姜砚池又挑了挑眉毛,这个沈婳,好大的胆子。
竟是连半点君臣、父女尊卑都不讲。
元安是元安帝的年号,直呼他一声元安也不算错。
可问题是,他是皇帝啊,作为臣子、作为女儿,沈婳居然敢如此大不敬?
“你恨他?也是,他把你丢在冷宫十几年,任你自生自灭,半点慈父之心都没有。”
姜砚池没有回答沈婳的问题,反而转过来询问她,还一副“我能理解”的口吻。
沈婳也没有顺着姜砚池的话题,而是兀自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聊天:“或者,你并没有错,元安只是迁怒,拿你泄愤!”
“要不要本公主帮你出气?”
“你可是我的人,我断不会让你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