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潜愣了下,反应半晌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乌百里点头。
终于说通了。
元潜恍然大悟道:“原来萧萧是同时勾搭了两个人吗,礼物都送一样的?”
乌百里:“……”
救不了,等死吧。
同时“勾搭”两个人的夙寒声到了崇珏的灵芥,将湿哒哒的外袍刚脱下,恢复原本模样的崇珏便缓步到了。
“我的褡裢放在元潜灵芥了,没替换衣裳。”夙寒声将衣裳一扔,熟练地去翻崇珏的衣柜,随口道,“借我件外袍穿——外面是不是开
() 打了?许策之的剑快得很,应该很快就结束。”
要是晚了八成就瞧不着热闹了。
夙寒声没懂元潜的“良苦用心”,刚将宽大外袍往肩上一披就要匆匆往外走。
但才刚走几步,一直默不作声的崇珏突然伸手箍住他的腰身,将人一把抱了回来。
夙寒声双脚腾空,裾摆像是花簇似的翻飞,他疑惑地回头看去:“做什么?”
“没什么可看的。”崇珏淡声道,“简谅学宫的许虽剑术不错,但闻道学子更胜一筹。”
连名字都懒得叫。
夙寒声无语地道:“你把结果说出来我还看个什么劲儿?”
这种比试,看得不就是一个你来我往不知最终赢家是谁的刺激和悬念吗?
崇珏就这样抱着夙寒声坐在连榻上,单手扶着夙寒声的下巴让他别扭地转头,轻缓地在他眼尾亲了一下。
夙寒声后背贴着崇珏的胸口,踉跄着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他不适地躲了躲。
这一动,方才扶着夙寒声侧脸的手倏地上移,大掌捂住夙寒声的双眼将他往后一按,被迫后仰着露出修长的脖颈。
“唔……你、你干什么?”
崇珏在他脖颈处落下一个吻。
夙寒声眼前陷入黑暗,看不见崇珏的神情,只听到他的语调古古怪怪地开口。
“好看吗?”
夙寒声蹬了两下腿,小声嘟囔:“什么好看吗,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什么看?”
崇珏难得露出这副强势的一面,夙寒声蹬了好一会腿才后知后觉……
这人,难道在吃醋?
之前他提起许策之那事儿只是想逗崇珏,而崇珏当时只是神色有点奇怪,仍然端着那副不可亵渎的清冷世尊模样,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想到午后他只是瞥了许策之几眼,崇珏不仅披着闻镜玉的身份来逮他,如今竟然还质问起他来了?
夙寒声也不挣扎了,眯着眼睛笑起来:“你真吃醋啦?我还当世尊心怀天下悲天悯人到了极点,连醋味儿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崇珏捂眼的手又往下移,开始捂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夙寒声笑得身体都在抖,笑音闷闷从崇珏掌心飘出来,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指缝中,那一点点温度却有破天之能,好像将崇珏周身的清冽拂开。
崇珏也不反驳,只是箍着夙寒声的手臂逐渐收紧。
很快,夙寒声就笑不出来了。
魁首之战,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多时辰后,闻道学宫的学子终于挑飞许策之的剑,锵地一声,伴随着欢呼声为学宫争夺到魁首。
元潜欢呼雀跃,蹦起来将瓜子天女散花地撒出去。
瞧见比试台上闻道学宫的旗帜,乌百里也难得露出点笑意,正瞧着就见夙寒声幽幽地飘过来,拿着元潜剥好的一把瓜子往嘴里一倒。
“我错过什么啦?”
乌百里瞅他。
夙寒声不知是衣袍被水弄湿、还是被其他东西弄脏,重新换了身绣着凤凰暗纹的白袍,隐约可以瞧见上方密密麻麻的梵文,一看就知是世尊的衣袍。
他唇角殷红,琥珀眼瞳像是被水雾晕开般,将浓密的羽睫都浸湿透了,一向束得紧紧的腰封这回却罕见地松松垮垮,只随意系了个扣垂下。
雪袍宽松空荡,衬着他整个人懒洋洋的。
“该错过的不该错过的你全错过了。”乌百里收回目光,随口道:“我们学宫的学子得了魁首。”
夙寒声顿时跟着元潜一起欢呼。
不过他只喊了一句就没忍住咳了声,嗓音比旁边扯着嗓子吼的元潜更喑哑。
许策之只得了第二,仍然欢天喜地,一下台就抱着剑来寻夙寒声。
元潜和乌百里见状,一个挡在夙寒声前面、一个捂住夙寒声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分工明确,合作无间。
“有什么事?”乌百里冷淡道。
许策之探头探脑想要看夙寒声,乌百里身形高大将人挡得严严实实,他只好道:“我想和少君多说一句话。”
夙寒声:“唔唔?”
“什么话,告诉我就好,我为你转交。”乌百里道。
许策之:“?”
许策之瞧出这两人的警惕之意,犹豫着道:“明年出师历练,我想邀少君一起同行,不知可否?”
乌百里言简意赅:“否。”
许策之:“…………”
乌百里道:“还有事吗?”
许策之被怼得目瞪口呆,讷讷抱紧自己的剑,小声说:“没、没了。”
乌百里和元潜赶紧一人架着夙寒声一条胳膊,将人一溜烟儿弄走了。
许策之:“?”
闻道学宫的人……脑子果然如传闻中的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