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街坊邻居中有多少人认为秦溪和刘学民真有什么瓜葛那还不至于。
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两家闹得拆房揭瓦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报刊亭小吃店生意不好,那得利的可是他们……
“你们看,秦溪回来了!”
“旁边的是不是她对象?瞧着可比刘老婆子的儿子端正得多。”
“要是她对象听说刘婆子想让刘学民和秦溪好,你们说会咋样?”
“等着瞧呗,反正有得热闹可看。”
议论声中,秦望家也很快注意到了聚集在家门口的那些人。
十几个系着围裙的男女望着他们,嘴角噙笑,满是幸灾乐祸。
“三姐。”秦望家喊。
秦溪应了声,把平平交给谢郝云:“我先去看看。”
“老天爷啊!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死在这……”
随着秦溪走近,人群分开,坐在地上的吴娟哭嚎声传了过来。
“给你什么说法?”秦溪冷声问道。
听到声音,吴娟猛地哆嗦了下,心口狂跳起来,甚至视线都不敢迎上去。
秦溪一个打几个个的传说在大杂院里可是响当当的。
“吴娟,人秦同志问你呢?”
“是……是我婆婆说要刘学民跟我离婚了跟你好。”
秦溪看都没看头都不敢抬的吴娟,只是看向街坊邻居:“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吴娟?她要把我家门口弄成这样。”
先前跟刘婆子吵架的妇女立刻精神抖擞,添油加醋地把吴娟刚才说的话重复了遍。
说完抹了把嘴角因激动流出的口水:“我们大伙都不相信,那刘婆子肯定是嫉妒你生意好,想败你的名声。”
秦溪翘起唇角,垂下眼皮,冷冷扫了眼低垂脑袋坐着的吴娟,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吴娟脸上有口子,手背红彤彤一片,一副凄惨的可怜模样。
要说别的伤势秦溪可能不了解,可当厨师多年经历过烫伤的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吴娟的烫伤只存在于右手背正中,他人泼水或是无意,不会面积如此集中。
再看她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渍和水,泼水的人仿佛还专门避开了衣服。
就是左手烫右手罢了!
“既然是刘婆子说的,那找她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收回目光,秦溪看向刘婆子家二楼:“今天正好咱们这就有公安同志,要真是刘婆子造我的谣,抓起来游街劳改。”
霍云也在这时跟着开口:“国家严厉打击一切犯罪活动,拒不姑息任何造谣生事者。”
“不知道哪位热心肠的街坊帮个忙,帮我把刘婆子喊下来。”秦溪笑。
“我去我去。”
有公安同志在场,大家伙瞬时收敛起看热闹的表情,倒是变得热心肠起来了。
好几个人匆匆忙忙爬上刘家二楼。
黎书青一言未发,深邃的目光虚虚落在手背上,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数落在他眼中。
听到刘婆子诬陷女同志要坐牢,原本放在腿上手猛然攒成拳头。
看似害怕的微微发抖,却隐隐有着股子兴奋快要破茧而出。
秦溪转身去开了小吃店的门,把谢郝云和孩子们都安顿到屋里。
盛夏天里,没有一点遮挡的路边,片刻就热得人心里发燥,更何况是小婴儿。
她很平静,转身又去拿了扫帚出来。
在十几双眼睛注视中,将所有垃圾都扫到了桶里里。
整整三桶才把各种碎片都装完。
装好后,秦溪拍拍手又走了回来,看黎书青还在看吴娟,突然笑了。
“刚好街坊都在,大家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对象是谁吗!这位就是我对象,在市一院上班。”秦溪说。
黎书青抬起头,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用清冷而疏离的嗓音接话道:“我是她对象。”
“哟!真是人家对象。”
“我就说吴娟和刘婆子乱说吧。”
“你刚才不还说不一定呢吗,这会儿就改口了。”
“那情况能一样吗,没看见人秦溪还有公安朋友,难道你真想挂着牌子去游街?”
“以后说话是要小心点,我看秦溪那对象也不像好惹的。”
这回的议论大家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说着都去看坐那一动不动的吴娟。
先前叫得那么凶,这会儿倒跟只瘟鸡一样缩着不动。
很快,刘婆子被两个街坊架着来到了秦溪几人面前。
刘婆子睡得正香被拽起来,嘴角挂着的口水还没干,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不知该看哪儿。
啪啪啪——
霍云走到刘婆子面前,连拍几下双掌,高声道
“刘婆子,我是公安局的,你儿媳吴娟刚才说……我就问你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刘婆子:“……”
一个激灵,刘婆子猛然回神。
“公安同志,你别听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我发誓从没有说过半句秦溪同志和我儿子有瓜葛的话,都是她胡编。”
刚清醒过来,刘婆子瞬间如遭雷击。
霍云说要抓她去公安局问话,还要给儿子单位打电话。、
要是造谣的事一旦坐实,母子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你个烂心烂肺的臭婆娘,这是打定主意想要害死你男人和婆婆啊!”
刘婆子越说越怒火中烧,三角眼一蹬,跺着脚就扑上了吴娟。
“是你说的,就是你说……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虐待妇女同志,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不会善罢甘休,我……我要……我要跟你儿子离婚。”
秦溪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
想要离婚,又惦记着其他东西,所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都放开!”霍云沉声一吼,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婆媳面前,加大音量:“再打你们两个都要进公安局。”
“公安同志救命,你要给我主持公道。”
原本就想把事情闹大,没想到在场就有个公安,吴娟挣脱开刘婆子的双手,身子一扭扑向霍云。
霍云眼皮一跳,往后连退几步。
“有话就好好说,谁教你没事就抱男同志的腿。”
吴娟抬起脸,脸上遍布泪水和血痕,在刚才刘婆子的撕扯之下,整个人更是狼狈凄惨了许多。
“竟然是她!”
忽然,秦溪耳旁突然响起黎书青听起来略有些平静的惊呼声。
秦溪转头看去,黎书青微微伸过头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吴娟哭诉着结婚以来婆婆的虐待和丈夫的冷漠。
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同房,刘学民买的女装和擦脸油不知道送给了谁。
今天刘婆子说要享儿媳妇的福,她才误以为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就是秦溪。
“你说你和学民结婚两年都没困觉?”
“还想抱孙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吴娟阴恻恻地斜眼瞟着刘婆子:“你儿子说不定就是个太监,要不怎么媳妇脱光了躺在他身边硬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可能!”刘婆子一声尖叫,狠狠抓了吴娟脸两把。
自从老伴去世,刘学民就是刘婆子全部的生活重心。
儿子工作她出主意,儿媳妇也是她选的,结果吴娟现在说儿子不行……
这不是等于断了香火,绝了她抱孙子打念想。
“是你有问题,是你生不出孩子怪到学民身上,他之前也谈过好几个对象,不可能不行。”
说着,将全部恨意都化作行动,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扯住吴娟的头发。
“死老太婆,我也谈过对象!”
“吴娟姐是谈过对象。”冷不丁的,秦溪往前一步插嘴:“有两次都差点订婚,听说还……连婚房都住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都没成。”
秦溪这可不是造谣,大杂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
加上刚才黎书青告诉秦溪,吴娟前年堕胎是在他们医院做的。
男方父母跑到医院来闹不准打掉还没出世的大孙子,因为晚来一步在医院闹得人尽皆知。
医院最后赔偿之后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为此给他们登记信息的护士也因失责被开除。
至此之后,医院就规定流产登记必须拿结婚证才能办。
难怪黎书青看到吴娟的脸就记了起来。
秦溪没有当面点出她堕胎就已经是留了余地。
“……”
“不知跟多少男人盖了被子的破鞋,难怪我儿子不肯碰你。”
刘婆子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气势瞬间高涨,抓着霍云要告吴娟骗婚。
“你乱说!”吴娟扯着嗓子叫,恶狠
狠地盯着秦溪:“我和刘学民结婚前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坏我名声,我跟你拼命。”()
说着,作势就要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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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肩膀上忽然多了只手,带着她往旁边侧身避了避。
“坏没坏你名声,去医院检查下就知道了。”黎书青说,长臂一挥轻巧将吴娟挡开,随即朝霍云看去:“你可以去公安局报案,我们市一院可以检查出你究竟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如果真是被诬陷,那我们市一院还可出具证明作为证据。”
黎书青连提两遍市一院,每说一遍吴娟的神色就扭曲两分。
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不主动提病人隐私,但要是危害到秦溪,那他也不会再留情面。
动作僵硬变得缓慢,恐惧从吴娟眸底升起。
黎书青护着秦溪,像是座山一样将危险挡在身前。
而她……只有自己,还有随时可能会面临的崩溃倒塌。
一旦去医院堕胎的事爆出,她就彻底完了!
短短两三秒钟,吴娟已然在各种思绪中转了一圈。
下一秒,众人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秦溪和黎书青磕了两个头。
“是我的错,不该胡乱把婆婆的玩笑话当成真,是我猪油蒙了心,秦溪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刘学民和我婆婆都对我挺好,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找了个有本事的对象,求你看在我爸妈的面份上饶我这么一回。”
“咱们从小可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小时候我还经常背你……”
提起幼时情义,秦溪心里瞬时涌上股子酸涩,似是原身残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