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挠头,有些尴尬道:“梅姨娘确实无辜可怜,云翊过分了,但是爹呀,你若是早将真相说出来,也就没有这一出了,云翊就是想知道真相罢了。⒄()_[()]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早说出来?”广平侯怒了,“他问我了吗?他给我机会说了吗?”
“……”沈晏低头,小声道,“我之后会去向姨娘告罪的。”
广平侯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哪到哪儿呀。”
萧彻拷打梅姨娘,沈千昱不知发生了何事,萧彻便将铊夷族之事说与沈千昱听,沈千昱忽闻真相,惊得痛哭流涕……
“千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沈晏迟疑地问。
广平侯垂眼:“我不知。他的身世我瞒的死死的,梅姨娘更是不知情,可我也怀疑铊夷族之人已经找到了他并告诉了他实情,可千昱……”
面上表现得仿佛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整个人都崩溃了,又不像是装的。
“云翊……”沈晏紧张的攥着手,“云翊没拷打千昱吧?”
“拷打?”广平侯嗤笑一声,睨着沈晏,“你是不是对瑞王有什么误会?”
“也是。”沈晏叹息一声,“云翊其实很善良的,他怎么可能拷打千昱呢。”
广平侯一口气堵在喉头,温玉和刘公公同时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广平侯咬牙切齿,却只能继续说。
萧彻闯了侯府抓了人,第一日便有人参他,皇上虽然病了,但翁太尉能见着皇上,所以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崇明帝耳中。
崇明帝气急,下了旨让萧彻放人。
萧彻倒是听从了旨意,将广平侯放出了大牢。
若被抓进大牢的是旁的大臣,那他可能会找萧彻的茬,但偏偏是广平侯,他儿子都要跟人成婚了,他自然不能与其一般见识。
而且萧彻行事虽狂放,但打着一个彻查淑妃同党的旗号,朝中竟然有许多大臣说他铁面无私,公正严明。
所以此事便以萧彻上了一道请罪折子后不了了之。
沈晏忍不住推开窗子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萧彻这些日子到底做了多少事儿。
难怪他不让他出府,不许旁人来见他了,桩桩件件都让他想晕一晕。
萧彻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刘公公忙给他裹紧大氅:“公子不可吹风。”
沈晏清醒了清醒后,对沈煦有气无力道:“我替他跟爹道个歉。”
“你先别急着道歉。”广平侯心累的摆手,“只有我和梅姨娘出了大牢,千昱不见了。”
“啊?”沈晏瞪大眼睛,“什么叫千昱不见了?”
“是啊,千昱呢?”广平侯转而看向了温玉,目光沉沉。
温玉抬头看车顶,紧闭双唇不言语。
沈晏随手抽出广平侯的佩剑横在脖子上,威胁温玉:“你不说,我
() 就割脖子了。”
刘公公怒打温玉:“说吧,说吧,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瞒什么?”
温玉无奈,低声道:“王爷想见那些铊夷族的人,所以将一少爷吊在京郊的别院里,等着铊夷族的人去救他。”王爷这几日不回府,便是在别院等铊夷族的人。
“……”
马车内一阵沉默,广平侯气的直翻白眼,刘公公忙给他倒了杯茶,侯爷万一被气死了,可是会被算到王爷头上的,那王爷和公子还能有好?
沈晏忍不住咬唇,忐忑地问:“吊着是什么意思?”
温玉不敢抬头,疯狂挠脖子:“就是……绑着双手吊在院里……”完了,王爷会杀了他的。
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广平侯气的扔了手里的杯子,那杯子咕噜咕噜滚到了沈晏脚边。
沈晏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今日接收大量讯息的复杂心情,还不忘安抚广平侯:“爹你别急,我会救千昱的。”
不等广平侯说话,沈晏忙转移话题问温玉:“那今儿又是怎么回事儿?云翊为何要杀七皇子?”
温玉也破罐子破摔了,干脆将一切和盘托出:“当年淑妃做局害公子和王爷,公子当年着了道,那药便是淑妃通过七皇子的手下的。”
此言一出,不止沈晏惊了,广平侯也诧异无比:“你是说当年是七皇子给晏儿下的药?他可知那药是什么?”
“不知。”温玉摇头,“按照淑妃的说法,她买通了七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告诉七皇子那是腹泻的药。”
忽闻当年的真相,沈晏有一瞬的恍惚,原是如此简单呀。
当年七皇子确实看自己不顺眼,现在想来,也有他自己的错,年少时实在是太过张扬,树了敌都不知道。
广平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后道:“瑞王掳走了七皇子说要杀了他,皇上得知此事派了禁军过去,但萧彻不肯放人,现在禁军与金吾卫正在京郊外的别院里僵持着。”
???
沈晏不敢置信地看着广平侯,呐呐:“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广平侯情绪复杂的看着他:“此事不同于杀淑妃,杀淑妃虽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可表面上是护驾,即便有人置喙也有说辞,现如今他要杀了七皇子,毫无缘由,皇上没办法姑息他的。”
当日萧彻杀淑妃那叫一个果断毫不迟疑,他都怀疑现在七皇子已经死了。
若七皇子真死了,谁也救不了萧彻,哪怕皇上不会杀了他,怕也得是个终身幽禁。
沈晏慢吞吞眨眼,缓缓转头看向温玉。
温玉也不可思议地摇头:“此事属下并不知情……”他这几日都是在府里负责看着公子的。
王爷,王爷可真是……疯了呀……
沈晏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用手撑住了额角。
萧彻可真能啊。
“云翊待萧允不同于旁人……他不会杀了萧允的。”沈晏看着刘公公,希冀地问,“是吧?”
刘公公干笑一声。
怎么就不同于旁人了呢?
这世上让王爷不同于旁人的从来只有公子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