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梦,一场看不见的梦。
在梦里,他们可以短暂的释放那些纠结爱恨,可梦醒了,依旧要回归现实。
沈晏看了一眼木夏,又看了一眼木夏身后近在咫尺的卧房,突然往旁边一指:“你看那里。”
木夏眉目不动:“公子,这招是你九岁那年用过的,属下已经上当过一次了,后来再无人能让我上当,这还得感谢公子你的调.教呢。”
沈晏:“……”木夏这张嘴可太烦人了。
沈晏正转着眼珠想法子,不远处匆匆走来几人。
沈晏转头看过去,打头的人风尘仆仆,有些眼熟。
不等他看清楚是谁,倒是春山疑惑出声:“温玉?他说去出任务,这是回来了?”
温玉?
沈晏记得这人,是木夏手底下的侍卫,跟着木夏时不过十多岁,几年不见,人长大了,也精神了很多。
温玉急匆匆走过来,看到木夏脸上便带上了笑:“大人,人带回来了。”
木夏轻咳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
温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正一脸疑惑打量着他的沈晏。
温玉看清了沈晏的脸后,惊讶的后退一步,脱口而出:“公子竟真的还活着。”回来的路上他便听闻了此事,只是不曾想竟在王府里看到他。
他还听闻赌坊里都在打赌王爷能让他活几天……这人命真大呀。
“温玉呀。”沈晏朝他摆摆手,笑眯眯,“好久不见呀。”
温玉躬身朝他行了个礼,抬头后有些恍惚地看向木夏。
木夏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你带人进去吧。”
带人?
沈晏朝温玉身后看,跟在温玉身后的有四人,其中三人明显是侍卫打扮,手里都拿着剑,只有一人是书生打扮,那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篓,正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晏。
这人长得还挺好的。
沈晏心中升起警惕,干嘛呀,带着人进去见萧彻做什么?
温玉得了指令便带着那书生进了院子。
沈晏踮着脚往里瞧,木夏便挡住他的视线,还对春山道:“带公子走吧。”
春山皱眉:“温玉执行什么任务?我为什么不知道?他带回来的人是谁?”
木夏摸摸鼻尖,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沈晏看明白了,温玉做的事情,是萧彻吩咐木夏,木夏吩咐温玉去做的,而这事儿连春山都不知道。
好家伙,难不成是给萧彻找的姘.头?
沈晏怒火中烧,看向春山:“是啊,为什么他要瞒着你,春山,他肯定对你不忠贞了,揍他,赶快揍他。”
春山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年头的人都不会用词了吗?
木夏挡着门口,沈晏进不去,他也不走,闭目靠在那里对系统道:“能听得到吗?”
系统道:“听得到。”
温玉进了门先跪下对萧
彻行礼。
萧彻又病了,病的下不来床,但这次赵太医来倒是没对着刘公公叽叽歪歪,反而有些小兴奋,刘公公知道,他的兴奋是来源于他又能见神医了呢。
看到温玉带着人进来,萧彻挣扎着坐起来,惨白着一张脸紧紧盯着他身后的那书生。
书生在温玉的示意下跪下行礼:“草民乔廷之见过瑞王爷,草民祖父乃是原京兆尹乔明坤。”
院外,沈晏倏然站直了身体,不可思议的看着院内的方向,原京兆尹!
不可能是巧合。
绿云找不到的京兆尹竟然被温玉带进了瑞王府?
屋内,萧彻已经让温玉将乔廷之扶了起来。
刘公公不明就里,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竟会因为一个京兆尹的孙子而如此激动。
萧彻挥了挥手,刘公公便带着赵太医先退了出去,屋内只剩温玉和乔廷之。
温玉示意乔廷之:“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王爷吧。”
乔廷之将背篓往桌上一放,在温玉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开了口:“当年草民的祖父因那事辞了官带着父亲和祖母返乡,父亲因为此事一直郁郁寡欢卧病不起,一日,祖父找到父亲,说他疑当年之事有蹊跷。”
“父亲以为祖父是为了安抚他,并不信,可祖父说了一桩怪事。”
萧彻:“怪事?”
“是。”乔廷之点头,“祖父作为京兆尹,统管京里治安,那日有人当街伤人,闹到了京兆府衙门,然后有人来作保,但因他伤的人去了半条命,祖父便没放他,言说要查清楚再说,那人便嚷着祖父必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只些许言语,祖父并不放在心上,后来他伤了的那人死了,祖父查明是他挑衅在先,随意欺负人,便要依照律法当斩,再后来,便出了父亲和祖父的事情,祖父病重,后又辞了官,这事儿便不知后情。”
萧彻皱眉:“若只是如此,并未有何不妥,你祖父既为京兆尹,那必然得罪过许多人,且本王让人查过,你祖父为官清廉,作为京兆尹,太清廉这个位子可不好做。”
“是。”乔廷之点头,“王爷说的对,祖父为官几十载,一直廉洁清明,可祖父回乡后左思右想,那些事日,也就这桩事最为古怪。”
“古怪?你一直说古怪,可还有古怪之处?”
“回王爷的话,祖父言说那人的眼睛很古怪,看人时会让人很不舒服……”
萧彻眯眼,一时间却是想起了春山的话,春山认出杀沈晏的那些凶手时,说过识得那人的眼睛,也不知这是不是巧合。
萧彻回身,道:“你继续说。”
“我父亲……”乔廷之提到父亲叹了口气,“我父亲这人没什么大志,尤爱诗词歌赋,每每与至交好友踏春赏月必是要饮酒的,酩酊大醉也常有之,醉后也只是呼呼大睡,何曾如此失态过,祖父便疑了心。”
“因着祖父的疑心,父亲也有了些精气神,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这一查便是三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