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就放心了。
萧允往椅子上一坐,心情很好地招手:“来人啊,看茶,上点心,这一天天儿的,差点儿给本皇子气死。”
……
京中的小道消息向来传的快消散的也快,没几日便没有人再谈论沈晏了。
三千里流放路,三皇子断不会让沈晏活着的。
沈晏大概早已于五年前就死在了流放路上。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如今赦免,也只是全了老国公的面子而已。
毕竟北蛮来袭,朝中无人领兵,若不是老国公,北境这次必吃大亏。
所以半个月后,当低调的蓝顶马车进入京城时,无人在意。
直到在醉酒居二楼饮酒的安王世子自风吹起帘子的马车内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昔年安王世子萧安与沈晏一同于宫中陪皇子念书,朝夕相处数载,而沈晏流放那年已经十七岁,五年时间,他的长相并未大变,所以安王世子一眼便认了出来。
只是,沈晏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安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再看过去时,马车已经行了过去。
“我好像,看到,沈晏了。”萧安喃喃。
“谁?”
“沈晏。”
“不可能,你肯定认错了。”
“是啊,肯定认错了。”有人压低声音,“圣上虽赦了他,但瑞王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回来。”
皇子读书,一般都会从王公大臣的家中挑选适龄的子弟进宫伴读。
伴着伴着,慢慢就分了圈子。
这其中沈晏与三皇子的关系尤为亲密。
要说三皇子这人,因为母妃不受宠,小时候还在冷宫住过几年,所以他为人清冷,从不与旁人深交,无论对谁都带着些极力隐藏却还是隐藏不住的戒备。
只有广平侯府的沈晏是个例外。
他们二人昔年的关系好的简直像连体婴一样,甚至有人曾看到三皇子与沈晏同塌而眠。
正因如此亲近的关系,一向戒备心极强的三皇子才会毫无防备的被沈晏推下楼,前途尽毁。
三皇子怕是恨不得吃沈晏的肉喝沈晏的血,岂会允许他活着回来。
虽如此,萧安还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应该出这么大的问题,于是招了招手让小厮去侯府门口打探打探消息。
……
马车在广平侯府门前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来到侯府门前拍门。
小厮打开门,车夫拱手:“烦请通传,你家大少爷回来了。”
“谁?”小厮拧眉。
“沈家大少爷沈晏。”车夫说。
小厮嗤笑一声:“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家自有去接大少爷的车马,大少爷怎么可能自己回来,别借机探听消息,滚滚滚。”
“呦,顺子,多年不见,脾气渐长呀。”
一只清瘦骨节分明的手掀起帘子,露出一张染着笑意的脸。
顺子看到这张脸,愣了一瞬后转身就往府内跑,一边摔跤一边喊:“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