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就青。”段一鸣不在乎,因为对面的人比他?更惨,他?几乎是往死里揍的,下手特别重。
烟淼将碘伏瓶盖拧紧,和棉签一起?推了过去。
整个过程没有看闻泽一眼?。
段一鸣站起?来,“走了。”
烟淼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不看了,去买雪糕。”
段一鸣顿了下:“你想吃雪糕?”
烟淼视线落在他?微肿起?的腮帮,“不是,给你冰敷。”
段一鸣摇摇头?,牵起?烟淼的手往外走,路过闻泽时嗓门变大,“我们边看电影边敷。”
烟淼点头?说“好”。
他?们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烟淼忽然停住,转身道?:“最后一遍,不要再骚扰我。”
闻泽彻底酒醒,两人离开后,他?看着桌上的塑料瓶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直到?老?师过来催他?,他?才动作迟钝地站起?来,用手背缓缓揩去唇边的血腥味,然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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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堂的小卖铺出来,烟淼撕开面巾纸的包装,叠了几层包裹住雪糕,而后垫脚轻按在段一鸣脸上。
“对不起?。”她说。
段一鸣被?突然的道?歉搞懵了,“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会……”烟淼垂下睫毛。
她本意是想说清楚,对段一鸣负责。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糟糕透了。
段一鸣将雪糕从她手里接过,自己?摁住伤口,另一手去揉她脑袋,“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有错的是他?,不是你。”
烟淼连眼?皮都垂下了,“……对不起?。”
段一鸣轻叹一声。
他?们晚去了二十分钟,电影早已开始。
这家影院烟淼从一进门开始就觉得很熟悉,包括她坐的位置。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看到?一半时,电影里出现一只灰白相间的垂耳兔。
记忆瞬间醒来。
她来过这家影院,观影位同?样在倒数第三排中间,只不过看的不是爱情?片,环境也不似现在这样安静。
唯一相同?的。
是她的心思完全没有在电影上。
段一鸣从一开始就牵住了烟淼的手,因为是情?侣座,两人腿挨着腿。烟淼第三次感受到?他?裤兜在震动。
害怕有急事,凑过去压低声音提醒,“手机。”
段一鸣摸出来看了一眼?,烟淼不经意瞄到?一个“关?”字,两人视线相接。烟淼没有偷看的意思,但确实也瞟到?了。
“谁啊?”她顺口问了句,用口型。
段一鸣将手机震动关?闭,揣回兜里,唇语道?:“没谁。”
电影结束。
烟淼去上厕所,段一鸣拎着她的包在外面等。
烟淼出去时,看见段一鸣站在通风窗前背对过道?打电话,她快步走过去,刚好听到?段一鸣说了句关?教练什么什么。
具体内容的烟淼没听清,因为段一鸣发现她来后就匆忙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