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不负责另说,身体疲惫缺乏睡眠不适合去吵闹的环境。”
烟淼左手抱着右胳膊,语气恹恹:“我好得很,不困不累,一拳能打烂十个醋缸子?。”
闻泽明显被她哽到了,喉结上下轻滚,唇角也?微弱地颤了颤。
心说自己这辈子?是?真的栽了,栽得比数学更彻底。
闻泽轻轻地叹息一声,侧头看来,撞进她亮晶晶又嚣张得意的双眸里,淡着声儿道:“你要是?精神好下午补完觉晚上来找我改论文?。”
他沉默的时间里,烟淼刚好在回段一鸣的消息。
她听到这话蓦地抬头,不太确定?地审视他两?眼后,皱着眉头问:“你用论文?威胁我?”
闻泽:“……”
虽然?不想见?到烟淼和?段一鸣去看现?场,但本质上还是?有点清高在身上的。用论文?威胁她这事儿他做不出?来,再者,真要威胁,论文?太轻飘飘了,完全不够格。
闻泽低垂睫,难免阴暗地想:烟淼父亲经营者一家小建材公司,表姐经他介绍去了风盛总部实习,男友所任职的山企他也?让宁叔打了声招呼……他想威胁有的是?手段。
总而?言之。
他想要的是?烟淼的喜欢,而?不是?使用禁锢身心自由的强制手段让她被迫和?自己在一起。
“周一到周三你没?课的时候我不空,周四一早我要去C校做访问学者,最早周六才能回来。”闻泽说完,脸上的情?绪很淡,像是?睥睨着在对她说——
你考虑考虑自己看着办。
选择权莫名其妙从烟淼手上转移到了闻泽手里。
烟淼唇角嗖得往下撇耷,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明白先前还骑在闻泽脸上的自己怎么一句话的功夫就?被他压于掌下。
不过。
烟淼的思维总是?向四面八方发散,垂下的嘴角反向上扬,笑嘻嘻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你偷看我课表了?”
衣兜里传来震动,闻泽掏出?手机,边给得知自己在山上遇难的阮唯君回消息,边声线平静地道:“官网教务平台挂着有,我正大光明地下载,怎么能算偷看。”
烟淼:“……”
学校门口在修路,几百米的路堵了十几分钟。大巴车一驶进校门,大家窸窸窣窣开始收东西?,烟淼也?不例外。
下车前,烟淼对闻泽说:“周三下午四点半。”
“你不是?有课吗?”闻泽记得是?形态研究这门课。
翘了呗,但烟淼懒得费口舌解释。她挎上托特包,嘴角噙笑,张开的五指摇了摇,施恩般道:“画室见?。”
闻泽从不着急下车,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动车,总是?等前面的人走完再走,站在排队很傻,时间也?不是?靠这些时候节约出?来的。
他记得有一次,是?去德国参加一个数学会议。飞机在廊桥挺稳后,空姐还未播报下机通知,一对留学生情?侣早早起身。
但依旧被堵在自己座位旁边的过道。
当时闻泽坐在原位,手里拿着个平板,不疾不徐地浏览着Annals of Mathematics 的最新一期。
余光不经意地瞄到他们牵紧的手,闻泽滑动页面的指腹滞了一瞬。
他想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因为?与前面独自一人排队下机显得非常烦躁的乘客相比,情?侣脸上洋溢的笑容让属于他们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待不再是?难以忍耐的事。
情?侣闲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闻泽耳朵里,内容毫无营养,也?非常无趣。
他觉得神奇,同时也?无法理?解,因此更确信自己是?实打实的单身主义。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谈了恋爱,他也?绝不可能做这些“无聊”的事。
站在烟淼前面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