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彩这时走过来对她恭贺,“恭喜公?主,可如愿嫁入萧家了!”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她一个皇家公?主和臣子有了肌肤之?亲,为了皇室的脸面,萧祁白?也不得不娶她。
谢锦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总归有一瞬间是有些开心的。
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心头只剩一抹苦涩的余韵。
萧家百年清流,用?这样的方式嫁进萧家,萧祁白?萧大?人又会?如何看她?
咳嗽了两声,转头问青彩,“云泠呢,回尚宫局了吗?”
青彩顿了下,低下头没说话。
谢锦嘉察觉到不太对劲,找了个小宫女过来,“你?来说,敢欺瞒公?主,本公?主一定罚你?!”
小宫女吓得跪下,“云姑姑……被?太子殿下罚跪……”
“是因?为我的事?”
谢锦嘉慌忙掀开被?子就?要起来,愉妃端了药走进来,“你?去干什么?”
谢锦嘉紧紧握住愉妃的手,“母妃,您去救救她吧,都是因?为我云泠才受罚的……”
都怪她。
肯定是她的那些话让云泠心软了。
愉妃扯了扯嘴角,“好了,你?还关心她?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体吧,我儿受了好大?的苦了。”
谢锦嘉着急道,“母妃!”
“我有母妃护着,可她没有!”
愉妃把药放在桌上,“你?让母妃去求,可想过,你?我在太子面前有没有这样的脸面?”
“我……”
是啊,从小他们便与太子不亲厚,甚至还误站过平王一派,她们在东宫,哪里有脸面和情分去求情。
“她虽无母,却是太子宠臣,”愉妃把谢锦嘉带回床上坐好,“太子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真的么?”
“当然,”愉妃说,“你?若不放心,母妃打发人出去看看?”
谢锦嘉长?长?望着愉妃许久,忽然苦笑着摇摇头,“不必了,看一眼又有何用?。我知道都是我连累她了。”
“明明是我的无知和愚蠢,却连累她受了罚。”
沉默了会?儿,“母妃,你?让青彩走吧。”
“她故意推我下水,也是您指使的对吗?这样的人,我身边怎么敢留。”
“是又如何,难不成?母妃还会?害你??你?如今不是得偿所愿了么?”
愉妃没隐瞒,见女儿如此伤心,忍不住道,“你?为一个女官伤心至此,又怎知她没有别的心思?”或是争宠,或是争权。她在这后宫待久了,这些女人的想法什么看不明白?。
“所以?呢?”谢锦嘉抬起头,睁着眼郑重?道,“她害了我吗?”
“没有她,母妃此番又能成?事吗?”
愉妃竟一时无话反驳。
只道,“我儿终究长?大?了。”
谢锦嘉吸了吸鼻子,转头拉上被?子,没力气再说什么,“我累了,想睡觉。”
——
云泠直直跪在大?殿中央,即便没有人看着,也不曾有一刻的松懈。
膝盖处渐渐涌起刮骨的疼痛,过了许久,渐至麻木。
殿内空荡荡,连一丝人气也无。
黑压压了许久的天,终于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
她就?这么笔直跪着。
一动不动。
……
等着谢珏定夺的事一件一件堆叠而来,天下民生的大?事,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