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还领着几千块工资,去菜市场多买点牛肉都得暗自心疼。饶是如此,他还是兢兢业业,从来没动过歪心思,直到他儿子患病,需要骨髓移植,面对高额的治疗费用,他们家承担不起,他找黎重借钱,却被不耐烦地呵斥出办公室,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黎重的翻脸无情,终于把一个老实人逼急了,赵全暗地里或抛售或转卖了手上所有资产,并把套现得来的钱全部提走,至此消失无踪。
虽然身上有了钱,赵全的生活也没有立刻获得改善,国内是待不下去了,他知道黎重的本事,可换汇的事却出了岔子,他大部分资金都被截留在半道,没能成功汇往国外,导致他提前安排出国的老婆儿子生活无以为继。
赵全只能先藏在国内,这几个月的逃亡生活和焦虑处境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
沈良庭二人靠伪装成外卖员,诱骗赵全开了门。在门打开的一刹那,两人一拥而上,一个拉门,一个冲进去将赵全控制住。
那位侦探果然手脚不凡,赵全一米七几的老爷们在他手下成了动弹不得的鹌鹑,被反剪了双手,毫无反抗力气,只在嘴里涕泗横流恐慌万分地闷头大喊,“放开我!黎总,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我把钱都还你!”
沈良庭转身关上门,走到赵全跟前,“你看清楚,我不是黎重。”
赵全抬起一张满是鼻涕眼泪的脸,多日不见光让他的脸色苍白得像鬼,胡子拉碴,深凹皱纹里都是灰泥,模样憔悴不堪,完全没有千万富豪的样子,他困惑地辨认了眼前的年轻人半天,才迟疑问,“你是谁?”
沈良庭说,“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我认识你。”
赵全死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又反应激动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沈文鸿的那个私生子!”
沈良庭脸色变了变,毕竟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但还是点头承认,“是。”
赵全更困惑了,“怎么会是你?”他喃喃一句,脸上青筋暴起,神经质般反复念叨,“怎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来,你来找我干什么?这不对。”
沈良庭看他这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皱了皱眉,“是有人让我来找你的,但你放心,不是黎重。”
赵全显出极大的恐慌,“不是黎总那是谁,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沈良庭去关了房里的其他门,示意那名侦探把赵全放开,拖了把椅子给他坐,“既然我是一个人来找你,就表示没什么恶意,想再给你一个机会。”
赵全坐在椅子上,略略恢复了点正常,谨慎地询问,“什么机会?”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逃走后黎重不敢报警,为什么除了黎重外,傅闻璟也在找你?”
“傅闻璟?”那人又一愣神,随后反应过来,眼神闪躲了下,“他我不知道。但黎重为什么不敢报警,是因为我手上有能让他蹲一辈子监狱的证据。”
“如果你指的是黎重利用你做内幕交易和财产侵占的话,一方面如果他不要这笔钱,你就没有证据证明一切是黎重指示的,最后很可能他没有定罪,你自己却逃不掉。另一方面,这也判不了多少年。”
赵全摇头,似乎对沈良庭的说法十分轻蔑,“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做了20年他的司机只有这点本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吗?除了这些经济犯罪,他那点腌臜事我都知道,说起来,小沈总,还有件事跟你也有关系呢。”
沈良庭没料到会跟自己扯上关系,“我?”
赵全张开嘴笑起来,露出抽烟泛黄的牙齿,“是的,严格来说是跟你父亲有关。”
“我父亲?”沈良庭疑惑皱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