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刚好震动,沈良庭低头看了下,傅闻璟可从来没等过人。
现在快八点,过了最热闹的下班时间,搏浪门口冷清,只停了一辆黑色大奔。
沈良庭从大门出来,发现今天竟然是傅闻璟自己开车。
自然不会再往后排坐,沈良庭坐上副驾驶位。
傅闻璟看了眼他的装扮,“衣服不错。”
“谢谢。”
相比于沈良庭的正式,傅闻璟就要随意很多,穿的是一件黑色丝质衬衣,上面半排纽扣都没扣上。
晚宴在一处私人住宅,靠海,占地千亩,幢与幢离得极远,需要邀请卡进入,铁门感应打开。一片绿茵前庭,三层华丽喷泉水花晶莹飞溅,更远处是海浪拍打礁石,能闻到腥咸海风。车在庄园别墅门口停下。有管家帮忙泊车。
傅闻璟替他打开车门,牵了沈良庭的手下车,手在柔软轻薄的丝绸面料上滑过,要稍稍用力才能触碰到里面纤长的手指,他把手握进掌心,微微用力捏了一下,突而说,“很奇怪的感觉。”
沈良庭感觉不自在,从手指开始的每一根血管都绷紧了,怕他觉得自己怪癖,“怎么了?”
傅闻璟牵着他往里走,“有些高档玉器是不能用手碰的,只能隔着一层布摸,平常也被丝绒垫着,但越是这样受损的概率也越高,你说是为什么?”
沈良庭说,“好奇心吧,人们总对禁止的事物抱有更大的热衷,但其实到手后又往往很快厌烦。”
进入门厅,屋顶挑高极高,整体大而华丽,欧式装修,罗马立柱,水晶吊灯。
里头三三两两有了些人,傅闻璟这才松开手,和沈良庭并肩进去。
松手的时机恰到好处,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宴会的主人是恒隆地产的创始人,黎重。六十出头,身形高大,两耳肥厚,额头饱满,是有福相的。他在年度企业家的排名比傅闻璟还上面,也是锦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黎家和沈家是故交,沈良庭叫过黎重一声黎叔叔,两人并不陌生。沈良庭在家里如何被对待不提,但沈文鸿不会将家庭矛盾展露给外人看,在外头沈良庭还能保有一些体面。
尤其博朗传媒和恒隆地产关联紧密,搏浪40%广告投放的商务楼宇和影院都属于恒隆地产。
黎重客气地和傅闻璟打过招呼,转向沈良庭,“良庭也来了啊,我听说前段时间搏浪的事了,文鸿还好吧?”
沈良庭微微低头致意说,“有劳黎叔叔惦记,家父已经过了危险期,只是一直没有醒,医院也给不出确切的时间。”
黎重拍了拍沈良庭的肩,“天有不测风云,阿兰一个人照顾文鸿辛苦了,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公司这边就多靠你了,利星既然派了你过去,是傅总器重你,你不要让傅总失望。”
沈良庭抿着唇假笑,点头表示知道。黎重心底一清二楚他们之间的争斗,但表面上却还是要说的一副太平无事的样子,也是很虚伪。但对这种家事,外人的确只能当场戏来看,最后谁赢谁就是自己的同谋。
傅闻璟轻轻揽过沈良庭的腰,将他往旁边推了一步,对黎重示意说,“黎总,我再带他去认识一下其他客人,良庭刚去搏浪,业务不熟悉,需要前辈们多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