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大雪山中,这只接近20人的小队就像一只蝼蚁般渺小,仿佛随时能被被广袤而一望无尽的雪原淹没,不留一丝痕迹。
弥羊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在几次欲言又止,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弥羊后颈发痒,回过头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无差别的白。
秦非停下脚步。
弥羊不是一个人,那种怪异的感觉,秦非也感受到了。
但和弥羊不同,秦非已经锁定了目标。
青年半蹲下,伸手将身下的雪翻开。
“你干什么?”弥羊见状开起玩笑来,“你不会是想从地下抓出一只怪物来吧?”
那种袭击了他们两次的怪物,估计可以通过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动。
因此弥羊一路都在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脚下就会冲出一只雪怪。
秦非当然不是想抓那个,如果真的有雪怪来袭,秦非跑都还来不及。
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块雪。
“你看。”秦非将雪举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递到弥羊眼前。
雪块的结构松散,秦非将它从地上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弄坏了,但从侧方的截面观察时依旧不难看出,贯穿其中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孔洞。
就像一块被切开的莲藕。
弥羊密集恐惧症都快发作了,用手疯狂搓着胳膊:“这是什么鬼??”
秦非:“不知道,估计和刚才地窖里的是一个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秦非也不清楚。
细长的,会动的。
藤蔓?根茎?头发?
还是……
“蛇”?
弥羊头皮发麻:“这东西一直跟着我们?”
秦非垂眸:“不一定。”
“也许它们不是故意跟着我们。”青年用脚尖在雪中钻出一个浅浅的坑洞,“也许,就在我们脚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们的痕迹。”
弥羊的鸡皮疙瘩掉的更厉害了。
前面不远,黎明小队的那几人也停了下来。
似乎是刁明出了状况,其他人都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弥羊让丁立过去查看情况。
丁立去前面转了一圈,回来汇报消息:“那个刁明好像有点冻伤了,脸上皮肤红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说又痒又痛。”
因为抓得太厉害,已经渗出了血,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不是什么大事,丁立没放在心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秦非却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大家都没事,怎么就他冻伤了?”弥羊也觉得有点不对。
丁立道:“可能是因为他的衣服?”
其他玩家穿的都是冲锋衣,只有刁明,因为之前在密林里弄脏了衣服,所以换成了羽绒服。
弥羊摇头:“不对,羽绒服比冲锋衣还要保暖。”
玩家们没穿羽绒服,只是因为冲锋衣更便于在大风大雪时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显然是羽绒服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