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有种很难形容的僵硬,像是一个蜡像,或者一个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林业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小声对老板娘说:“谢谢、谢谢,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忙去吧。”
老板娘却答非所问:“好吃吗?”
林业懵了一下。
老板娘:“好吃吗?”
几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是街边餐饮店里那种很常见的白色大瓷碗,看起来还挺干净,可里面的东西实在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碗里的每一块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细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带给人一种极其糟糕的联想。
这碗里装的,真的是猪的肝吗……
林业的心里又开始咚咚打鼓。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秦非却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碗里的异状,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进嘴里。
林业看着秦非八风不动的模样,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起在守阴村副本参加村宴时,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抠自己眼珠子的场景。
林业眼角一抽。
他忽然感觉,吃点原材料不明的内脏糊糊汤,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气,林业学着秦非那样舀起一勺塞进嘴里。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还不错。
咸中带鲜,口感醇厚。
林业不敢细品,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抬起头对老板娘扯开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极了。”
老板娘看着桌上每个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终于满意地走了。
鬼火竖了好几分钟的寒毛终于落下去了,他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
她刚才盯着他们看的模样——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点情绪也没有,嘴角却翘得老高。
实在吓死人了!
秦非深以为然。
三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店里的其他顾客,片刻后得出结论:“我们得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才行。”
坐在店里的每一个客人,无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净净。
林业&鬼火:“……”
很难说到底是肉体折磨还是精神折磨。
于是各自捏着鼻子进食。
心理压力实在太大,鬼火开始没话找话:“我们要合作吗?”
虽然这是阵营对抗副本,可一来输掉比赛并不会死,二来阵营可以转换,这种情况下抱团倒也不失为一个优良选择。
三途给了鬼火一个无语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这个队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对面的人坑了一把没够,这次又上赶着往前送。
但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却并不觉得多么憋屈或生气——或许是因为他上次灭掉污染源、强制关掉副本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撼?
总之,三途没说什么,默许了鬼火的邀请。
秦非颔首:“可以。”
“所以。”他抬眸望向对面,“你们是什么阵营?”
鬼火犹豫了一秒钟,光速妥协:“红方,我们都是红方。”
林业:“我也是红方。”
三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有种古怪的预感,一起看向秦非。
秦非姿势优雅地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刚唆完一碗浆糊一样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顿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渍,说出了一句让桌上众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我也是红方。”
鬼火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三途难以置信:“怎么会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