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想了想,说:“不知道,他不让我跟他说话。”
边城感觉头痛加剧了。这听起来不像礼物,像讽刺。送礼的场景可能是这样:某位同学在看书,江羽好奇地问他在看什么。这个人轻蔑一笑,说“白痴也想看书啊”,然后把书签丢过去,接着和周围的人笑成一团。
“你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边城说,“他叫什么名字?”
“瞿睿衡。”江羽想在桌上写名字,结果写了个偏旁就停了下来,挠着脑袋想剩下的笔画,沮丧地发现又忘了。这人为什么不能起个简单的名字呢。
边城只得到了一个发音,但不妨碍他把这个人也计入被告名单。
闻笛沉默地旁观了一阵,望着边城说:“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带上我吧。”
边城有些惊讶:“你去做什么?”
“辞职,”闻笛说,“把学校大金主得罪了,我还待的下去吗?在开除我之前,我得先辞职,这样就是我看不上他们,不是他们排挤我。这叫精神胜利法。”
“抱歉,”边城说,“你是因为我弟弟才遇到这种事,给你添麻烦了。”
“对不起。”江羽赶紧低下头。他知道“添麻烦”的意思。
“我正因为做英雄自豪呢,你们别破坏气氛,”闻笛摆了摆手,“没事,我都习惯了,反正我倒霉体质,也不差这一次。”
“倒霉体质?”江羽咀嚼着这四个字。
“就是运气不好。”闻笛说着再次悲哀起来,他的霉运已经从学术延伸到了求职,希望秋招的时候能好一些。
饭吃完了,闻笛还有杂活要干,起身告辞。虽然间隔不过十来步,边城还是送他到了门口。
边城看了眼门上的对联,说:“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和平地交流过了。”
“那不是因为孩子在旁边吗?”
“是,”边城说,“谢谢你帮他,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闻笛觉得这是应该的,就答应下来,然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去你们家吃饭,他怎么也不奇怪?他知道我是谁吗?”
“不,他只是喜欢你而已,”边城试图让他安心,“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哥夫帮的他。”
“哥夫是什么东西!”
“brother-in-law?”
闻笛捂住脑袋,什么跟什么啊!“再见!”
他刚想关门,门里突然钻出一个脑袋。闻笛低下头,看到江羽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要跟哥哥说再见吗?”边城问江羽。
江羽摇摇头,把收集册拿出来,递给闻笛。
闻笛看着册子,一时有些无措。“给我的?”他犹豫着接过来,“为什么?”
“幸运草,”江羽说,“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闻笛低下头,看到纸张里透出的绿色。四叶草被小心地收集、晾干,用硬纸板压平,整整齐齐地夹在书页里。
“谢谢。”闻笛说。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第二天早上,刚洗漱完,边城就来敲他的房门。有车接送上下班还是舒服。
到了学校,他先去高中学部递辞呈,拿剩下的实习工资,边城则走向行政楼的校长室。
校长室很宽敞,进门先是一个会客厅,里面有两张面对面的沙发,中间的玻璃茶几上摆着烟灰缸和茶杯。昨天边城接到管学生事务的方副校长的电话,说今天在这里谈。
不过,等他走到里面,才发现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