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浑身颤抖,“下官……下官不知竟有此事!杀……杀人犯?”
潘母上前一步,怒道:“你别冤枉好人!分明就是你们强抢我的女儿!县太爷,他们是假的!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大官,令牌一定是假的!王二牛刚刚去参军没多久,怎么可能是千户?”
围观的村民们听说那个一直拿着剑的男人竟然是大官,都懵了。
“假的吧?他这么年轻,能当上三品大官?”
“一定是做了假令牌骗人的。”
县太爷喝道:“你们闭嘴!怎么可能是假的?”
() 魏周随手将令牌扔给县太爷,“要看看?”()
县太爷反倒是愣了,这种象征着身份的令牌,持有的官员都是极珍视的,怎么会这样随便扔地上?就仿佛这令牌只是一件一点儿都不重要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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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地看向那令牌,只看上一眼,他身体便抖得更厉害了,连忙捡起令牌,双手捧起,递还给魏周,“下官……绝没有敢怀疑大人意思。只是本县所辖百姓众多,实在是……如果没有人报官,下官也做不到事事都能明查。”
魏周收回令牌,指了指韩同,“这人杀了自己的老婆,全村都知道。”
韩同脸色顿变,“你胡说!我老婆是自己病死的!”
魏周淡然道:“不如开棺验尸,总能有些痕迹在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县太爷连忙道:“下官何成立。”
魏周点点头,“那何县令便好好查查此案,我想……不会这么简单的案子都查不出,对吧?”
何成立额头冷汗不停地流下,“是……下官定能办好此案。”
他不敢耽搁,随即便吩咐手下官差,“去开棺验尸!”
他带的官差时虽没有仵作,但都是经常办案的,也懂得如何验尸。只要不是特别复杂,至少能看出个大概。
韩同急忙拦着道:“人死为大,你怎么能开棺让她不得安宁?”
何成立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他让人拉开韩同,直接去墓地开棺。
他手下的官差倒是动作麻利得很,不多久便回来了。
验尸的官差说道:“尸体只剩下了骨头,可以看到有多处骨头裂痕,肋骨断裂,生前遭受过严重的虐待,多半是被虐打致死的。具体的可以找仵作来验尸,想来结果不会有很大的出入。”
何成立喝道:“把这个韩同押入大牢!把他亡妻的尸骨带回去,等仵作验尸后本官会好好审理此案!”
官差得令,走上前来抓韩同。
韩同挣扎着叫道:“老婆不听话,打几下怎么了?我打自己的老婆犯什么王法了?谁家男人不打老婆的?”
“你自己是畜生,不要把别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杀人偿命,不管你杀的是谁!少废话,把他押回县衙!”何成立冷声道。
韩同听到“杀人偿命”才真的怕了,腿一软,“县太爷饶命,我……我没杀她,她不过是一条贱命,我怎么可以给她偿命?”
他焦急地望向自己的亲戚们,“你们说句话呀!我做错什么了?”
韩家的亲戚们此时没有敢吭声,连潘父潘母也闭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何成立皱着眉头,抬腿照着韩同的腰上踢了一脚,骂道:“你这狗都不如的东西,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呢!”
他转身拱手对魏周道:“下官要回县衙审理此案,这便……告辞了。”
他巴不得早点儿离开,眼前这个人让他一刻都不想与其相处。也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魏周,便觉得有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魏周抱着双臂,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何成立呆了呆,“忘了……什么?”
魏周指了指潘父潘母,“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他此话一出,何成立愣住,“他们……”
潘父怒道:“我自己的女儿,我爱让她嫁谁就让她嫁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犯什么王法了吗?”
潘母颤声道:“他官位比你高,你怕他是不是?可是你们也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乡亲们都看着呢,你们不能随便冤枉人!”
魏周不理会这二人,转向何成立,问道:“父母有权决定子女的生死吗?律法中可有规定?”
何成立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上冷汗直冒,“自然……不能的,杀人偿命,无论是谁。”
魏周道:“那就是了,这二人明知女儿嫁过去会被打死,依旧逼她出嫁,难道不是逼她去死吗?大人想想,她还有一点活路吗?逼人去死,和直接杀人有区别吗?”
何成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发颤,“大人说得是,下官……心服口服。”
他吩咐手下,“将这二人也带回县衙!”
潘母急了,叫道:“我们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她自愿嫁给韩同的,你们问问她,我真的没逼她!她不是醒了吗?你们问她啊!”
她尖声叫道:“小琳!你出来说句话啊!就说你是自愿嫁的,我们没有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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