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看某个印度教授定义的环形索引不变量。这个学者引入了新的概念来重新表述不变量。他主要研究的是横向不变量,通过特殊的辫群,能够开始衡量不变量在每个等级的界限。
我还没有学那么多拓扑学的内容,觉得看这篇文章真的在打开我的知识领域。在教授看的时候,我还在思考这发到哪个学术期刊上了,为什么没有顶刊的名字。直到我开始看教授给这篇文章写批注的时候,我闭嘴了——
教授正在给这样的学者给意见。
我对教授有着滔滔不绝的敬意。
看数学的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一个下午就结束了。
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是因为莫里亚蒂家很快就来了第二个人——莫兰。他算是我半个师兄,学防身术的师兄。那会假期被教授叫去学习的时候,莫兰也会过来跟我交手,每次都是来摔我的。后来路易斯看久了,估计是觉得我这样太惨了,才申请说我跟他对练。
路易斯就温和多了。
不过我对莫兰的印象就是直爽。
看到我在陪教授看书,于是他就把我抓走了。
大概是因为见我没反抗,所以教授也没有想到要来救我。于是,莫兰十分心安理得地把我从安逸之地到了人间地狱。
他带我一块看小松鼠啃毒蛇的脑袋。他一边看,还要一边指导我,“你个头小是小了点,但是你应该还是有一些战斗本能的。多和你的前辈学一下,要有野性!看到这条蛇的弱点了吗?你咬它颈部位置,看到了吗?”
莫兰指挥着,“这视频上的小松鼠多聪明啊,它咬的是蛇脊椎骨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大概是两个指头,十厘米的位置!要不就是去找它心脏所在的位置。”
画面一片血肉模糊,就完全不是我这种小松鼠能够看的,可莫兰看得十分起劲。我都在怀疑他会不会亲自抓一条蛇过来锻炼我。
他看完一个视频之后,视频又推了一个《智勇松鼠激战凶猛毒蛇!地头蛇疯狂抵抗死命逃脱,皮已经蜕了半截》。于是莫兰立刻点开。
我目光凉凉地看着他,看时间才过去了不到4分钟,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多。
我是一只小松鼠爷爷了。
※
莫兰大概看了三四个视频之后,路易斯才从客厅门出现。
见我在莫兰的肩膀站了起来,路易斯皱了皱眉头,口吻冷漠地说道:“不要随便把小松鼠放出来,要是它跑不见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委托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莫兰见路易斯表情不善,顿时干笑道:“早做完了,就在这等你。也不是我放出来的,是威廉带着它在玩。我见它在烦威廉,就把它带出来了。”
我哪里有烦教授?
我可安静了。
要是有评奖的话,我绝对是三好松鼠。
莫兰现在欺负我不能说话,把黑锅往我身上盖。
路易斯听到是教授做的之后,紧蹙的眉头松开了。说话之前,路易斯再检查了周围的情况,才说道:“威廉兄长现在还好吗?()”
“我去书房的时候,威廉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时不时用手指绕着小松鼠的尾巴玩。?()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莫兰单手架在沙发椅背上,“这算什么?我记得有种叫做什么动物治愈法?在家里养只小动物的话,能治愈人的心灵。”
莫兰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还专门问了威廉有睡一会儿吗?威廉说早上的时候就睡熟了,直到中午才起来,还把牛奶麦片粥吃完了。”
路易斯对动物治愈法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给我额外的神色,只是松了一口气,“有休息一会就好。”
莫兰盯着路易斯的眼色,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和威廉两人状态都很紧绷,表现方式很不一样。威廉一下子跟泄了劲似的,做事都很难投入,也不想要社交,而你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工作,你看看除了昨天,你这个月在屋子里面吃过几l次晚饭?”
“以你的记忆力,能准确地辨别我到底多少次没在屋子吃晚饭了?”
路易斯的话夹枪带棒,十分不客气。
我看莫兰的眼睛动了动,就知道他正在算。路易斯的话还兜了一圈,让莫兰这个实诚人给难住了,我也不知道他该不会是在慢慢一个个累计着加,还是什么情况。反正路易斯这话一落,他没了多少声音。
路易斯见他真的在算,又继续说道:“我让你去查罗伊洛特医生那些宠物的供应商,结果呢?”
“他除了在正经市场购入之外,其实也和黑市有交易,从他和斯托纳太太结婚到现在,他已经非法购入了将近1100条蛇。不过他们结婚也有22年多了,也就是每年50条左右,也算很正常。”
莫兰顿了顿,说道:“他购买的蛇里面也没有多少是剧毒的,大部分都是看起来有毒,其实是没毒的又或者毒性比较弱的蛇,对人没有太多的危害。”
路易斯继续说道:“那他怎么处理那么多蛇的?每年50多条,家里人也很难不看到这个动静吧?”
莫兰就等着路易斯说这句话,当即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听说这是他用来食用的。你想不到吧?我当时听到的时候觉得快恶心想吐了。”
这话结束后,莫兰见路易斯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忍不住有点没劲。
路易斯说道:“食用蛇肉虽然少见,但是我知道东亚的日本和华夏国也有些人会吃,还有美国德克萨斯州还会举行响尾蛇节,城镇间都是用响尾蛇为料理。我记得,罗伊洛特医生就在东亚那里待了很长时间,也有在美国居住的经历。会吃蛇肉并不是什么特别的。”
莫兰说道:“这话说得蛇肉放在你面前的话,你就会吃一样。你平常胃口又挑剔,那蛇肉做得再好吃,你看到了都会想反胃吧。”
路易斯倒也是坦诚,“我确实也不会吃。反正吃的话是别人的事情,我又不需要吃,有什么好恶心的。”
见路易斯面色正常,莫兰就觉得自己听到别人吃蛇肉反应那么大,就很丢脸,一直想在他身上找补,“不是有那种电视节目吗?吃一些平常人都不敢吃的东西,就可以满足那个参赛者一个愿望的猎奇节目。如果让你也生吃蛇肉,你就能实现一个愿望,你敢不敢?”
路易斯听到这话,眼睫敛了敛,理智告诉他,根本不需要陪莫兰玩这种无聊的假设活动。可是,这话似乎正好戳中了他某个点。
“如果能让他活过来,我可以吃一辈子。”
他的话语决然,莫兰一下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视线乱瞟,说道:“啊,我先去上个厕所。”说完之后,他也没有注意到我在他身上,直接就站了起来,我圆溜溜地从沙发椅背处滚到了沙发上,整个天旋地转,重新坐起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路易斯的眼睛。
看着他的眼睛,绝对会让人忘记这个人是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MI6特工,也不让人觉得他不像是总是说话不看眼色,性情耿直,喜恶分明的兄控莫里亚蒂。
那有一团仿佛绯色的雾,水光潋滟,可他并没有让眼眶的泪水流下,只是紧紧地抿着情绪。
明明这样的他很陌生,可我盯着盯着,突然间鼻子有点发酸,连忙把头埋在沙发里面,不让别人看到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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