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意识在能量尽失的状态下渐渐消散。
神宫寺奏蹲下来,抓住狮子神皓的后衣领,就这么带着对方回到了港口黑手党大楼,把人暂时关进了单独的禁闭室。
与此同时,前去追捕魔人费奥多尔的队伍也带着人回来了。
森鸥外走在前面,身后是用异能缠住了费奥多尔上半身的芥川龙之介,另一边是中岛敦。
“神宫寺先生,人带回来了。”芥川龙之介微微垂首,向神宫寺奏恭敬道。
“做得不错。”神宫寺奏点头应道,弯眸看着一脸无奈的费奥多尔,“你为了这次的计划,应该付出了不少心血吧?”
费奥多尔千算万算,都架不住狮神一醒来就把涩泽龙彦干掉,然后火速败北,甚至连魏尔伦都没能牵制住神宫寺奏……
“果然,单纯的人类大脑,还是算不过人工智能。”
“是吗?”神宫寺奏维持着面上的笑容看着他,忽然抬起右手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直接把人打得向后跌倒,嘴角破裂溢出一丝鲜血。
“你败给的不是我,是他们。”
他肩上的大衣因为动作向下滑落,中岛敦见状连忙帮他捡起来,拍了拍就要给他再次披上,目光却倏然顿住。
“神宫寺先生……你的手……”
因为他这句话,另外两个人也注意到神宫寺奏左手臂上的破损,神情各异。
“没事。”神宫寺奏平淡地说道,在中岛敦把衣服给自己披上后抬脚跨过地上的人,让芥川龙之介控制着布刃把费奥多尔丢进禁闭室。
森鸥外抬手抓了把头发,走在神宫寺奏身后,“看来神宫寺君对付魏尔伦也有些吃力呢。”
然而之所以会吃力的原因,只是
银发少年不愿真的伤害到对方,只为后续能移交给中原中也和兰波妥善解决。
真是相当仁慈了啊,明明是对敌对势力毫不留情的人,结果因为自己人爱屋及乌了吗?
编写出如此神奇的人格程式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神宫寺奏平静地点了下头,魏尔伦最开始的状态和他相持不下,但在打开了“门”后就拉开了差距。
说到底他只是机械之身,和异能产物还是存在悬殊的差距的。
他走出地下禁闭室来到一楼,因为能时刻监测到太宰治的身体数据,所以对那里发生的事有着大致的了解。
很快,他就收到了那边发来的讯息,魏尔伦已经被控制住,他们正带着对方往这里赶来。
神宫寺奏打消了过去查看的念头,转头对森鸥外等人说道:“辛苦了,你们都回去吧。”
三人齐齐回应,森鸥外看了眼不远处,随即抬脚离开。
芥川龙之介瞥见目光始终落在神宫寺奏身上的中岛敦,干咳一声,伸手揪住对方的后衣领,拉着人向一边走去。
一刻钟后,载着魏尔伦的轿车停在大楼门口,车门打开,中原中也半扛半拖着把中了毒药的魏尔伦带了过来,身边是面容沉静的兰波。
太宰治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地来到神宫寺奏面前。
“奏,要怎么审?”
他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神宫寺奏看向趴在中原中也背上的高挑青年,对方此时还有些意识,不由挑眉道:“你怎么让弟弟背着你?也不怕累着他。”
“……”魏尔伦废力地掀起眼皮看他,气息微弱道,“那也不让他来背。”
这个“他”指的估计就是兰波了。
中原中也眨眨眼,把背上的人向上掂了掂,声音还算中气十足,“奏,我不累。”
兰波的视线移向他,眼神稍显柔和,但在看向魏尔伦时却又沉寂下来。
太宰治站在神宫寺奏身边,微微俯身将下巴搁在对方肩上,目光盯着对方的侧脸。
这是在等他下达指令了,神宫寺奏心领神会,随即对他们说道:“来我的办公室吧,我们……好好聊聊。”
五分钟后,几人来到首领办公室,魏尔伦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对面是神宫寺奏和太宰治,中原中也和兰波分散地坐在另外两侧,形成对魏尔伦的包夹之势。
其实在来的路上,魏尔伦就和中原中也他们谈过了,他为什么要带走中也,又为什么憎恨着这一切。
包括身为非人类的自己。
“刚才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神宫寺奏依旧穿着破损严重的衣物,显露出其中与人类躯体一致的身体构造,但放在膝盖上的左手臂却暴露了他机械的本质。
“……”魏尔伦目光落在那截露出金属构造的手臂上。
神宫寺奏毫无在意他的注视,抬起右手抚摸着左臂露出的金属,淡声道:“我想要成为人类,那我就是人类,这是
我自身的意志。”()
“我想,你和中也都不是全无自己意志的人。”神宫寺奏抬眸看着魏尔伦,“如果这也是编写进人格程式的代码,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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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抿起嘴唇,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中原中也早就看过了自己被制造出来的情报,也知道还有另一个被称为“本体”的存在,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就是自己,是有着健全的人格,坚定的内心,敢于承担的人。
“大哥……我姑且这么叫你了,我不会跟你走,因为在这里,有我重要的伙伴,我更不会让你继续伤害他们,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们渐行渐远。”
“你说真正的孤独是独自在宇宙中不被人看到的彗星,但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不会再孤独了……”
魏尔伦扯起嘴角,“你是想让我也留下吗?不可能的……”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瞥过兰波,这个曾经被他背叛,在混战中倒下失去记忆的人。
兰波在与魏尔伦对峙的过程中,渐渐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他是如何将这个最初名为“黑之十二号”的少年带走,把自己真正的名字交给对方,又是如何庆祝对方的生日。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对方越发痛苦。
“保尔,抱歉……”兰波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我一直想要帮助你,却根本不理解你的痛苦,只是强加给你同情而已。”
魏尔伦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不满,“你为什么要道歉?背叛你的人明明是我。”
他认为兰波应该恨自己才对。
神宫寺奏看了眼两人,拍了拍太宰治的肩,“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让他们聊。”
太宰治张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也好,我都要听困了。”
和办公室里的三人打了声招呼,神宫寺奏和太宰治就离开了办公室,让他们可以好好地促膝长谈。
看着离开的二人,办公室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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