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出路(1 / 2)

安王自是不相信这下人的说辞,觉得兴许是他凌辱素兰时素兰醒来看到了他的脸,为了不被指认出来,他惊慌之下便捂死了素兰。

但事实究竟如何现在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七已经彻底洗脱了嫌疑,现在所有的嫌疑都落到了他头上,他必须想办法撇清自己。

安王眸光一凝,正要下令将这下人处置了,就听外面传来叩门声,有人通禀道:“王爷,何家来人了,说是何太傅请您过府一叙,问您有没有空?”

安王听闻是何太傅派人来传话,眉眼又沉了几分,口中低声咒骂:“那老东西又找我做什么?又要教训我不成?”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起身向外走去,临走前给自己的贴身长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跪在地上那下人处理掉。

长随颔首,表示明白,待他走后便让人堵了那下人的嘴,把人带出去了。

………………

何家,须发皆白的何太傅坐在太师椅上,身侧是何大老爷亲自侍奉着,没留旁的下人。

何家是惠嫔的娘家,也是安王的外祖家。

何太傅曾教导先太子,先太子薨后,先帝膝下无子,当今圣上被过继到到先帝名下,立为储君。

何太傅作为先太子的老师,也曾教导过作为储君时的当今圣上,因此有帝师之名。

但在今上正式被立为储君之前,何家其实并不看好他,即便是今上登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何家也自持清贵,又手握重权,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直至皇帝日渐年长,并没有如他们所料那般成为一个傀儡,而是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甚至可以跟他们这些权贵抗衡,何家这才渐渐老实了,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视皇帝为无物。

今日晏凉河上的端午宴何家也有人参加,但何太傅年纪大了并没有去。

待家中晚辈回来,他听说了船上发生的事,气急攻心,直接晕厥了过去,方一醒来便让人去安王府传话了,要将安王叫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王曾经很倚重自己的外祖家,但自从他母妃被降为嫔,而外祖家这些年非但没能帮母妃恢复位份,还一再让他安分守己低调行事,他就知道何家已经大不如前了,再不能像以往那般给他提供庇护。

故而在他出宫建府后,何家每每请他过去,十次里他八次都不去,大多能推则推,实在推不过的才去露个脸。

但今日画舫上的事着实闹得太大,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撇清自己的嫌疑,便想着不妨去何家走一趟,看他们能不能帮忙想出什么好法子。

宫里的消息这会儿还没传出来,何太傅还不知道安王的罪名基本已经坐实了,待从他口中得知齐景轩一早就下了画舫,且证人无数,而安王面对皇帝和诸位大臣的问寻时错漏百出无可辩驳,何太傅气的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他强压下怒火后索性直接问道:“景泓,这是在自己家,你跟外祖说句实话,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安王闻言立刻哭丧着脸,摆出一副无辜之态。

“外祖父,真的不是我!”

“今日船上只有我和老七穿了一样的衣裳,他若不在场,那第一个被怀疑的不就是我吗?我疯了吗要这样害自己?”

何太傅默默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却又沉默下来,不说要如何解决。

安王忍不住开口询问,何太傅却反问道:“你母妃呢?她怎么说?”

提及惠嫔,安王面色便有些难看。

“外祖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母妃自从被降了位份,便如同身处冷宫一般。画舫出事到现在不到半日,晏凉河边的老百姓都传遍了,我母妃怕是还没得着信儿呢。”

他这话本是在埋怨何家,怪他们不出力,让惠嫔这么多年都没能恢复妃位。

不想何太傅却反诘:“那你呢?你方才不是入宫了吗?没去探望探望你母妃,跟她说说今日之事吗?”

安王一噎,有些下不来台,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怕母妃担心,就没跟她说这些烦心事。”

实际上他急着处置那个“误杀”了素兰的下人,从御书房出来后就直接出宫了,根本就未曾去过惠妃那里。

要不是何太傅提起,他都没想起这茬。

何太傅一眼看穿,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这么大的事,你母妃早晚是要知道的。你有空就去宫里看看她,也好让她安安心。”

说着端起茶杯道:“最近除了宫里,你就别往其他地方乱跑了,免得你父皇不高兴。”

“至于画舫之事……我跟你几个舅舅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大事化小。”

若能大事化小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再想小事化了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在那样的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的事,手法粗陋且证据确凿,便是以前的何家也不可能处理的干干净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何况是现在的何家。

安王见他端茶送客,便起身行礼告辞,待走出何家上了自己的马车后才啐了一声:“又是这样!什么商量商量想想办法,每次都是这套说辞,结果就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来了,害本王又白跑一趟!”

何家大宅内,何老太爷在安王离开后也呸了一声,没好气地摔碎了手中茶盏,冲着安王离去的方向骂道:“你不是疯了,你是蠢!跟你娘一样蠢!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何大老爷见他动怒,一边吩咐下人将地上的碎瓷收了一边重新给他倒了杯茶,劝道:“爹,您别生气,王爷他……他兴许只是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