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性子很急,长公主只要受惊惊到它,它是一定要咬人的。
她自然不怕养的爱宠咬伤殿下,一则是因受伤痛苦的又不是她,二则是她有解药,想什么时候解就什么时候解,还能逼这人把会的东西都教给她之后再解,不好么?
“你被咬了么?”
小祭司笑得一脸无辜:“被咬了可要告诉我呀,我给你解毒。”
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眸装都懒得装了,就差在里面来回滚动一串字:好希望你被咬死哦。
被咬痛不痛?中毒痛不痛?解毒痛不痛?
这个过程哪是区区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再说小祭司一肚子坏水,她要是解到一半留你半死不活,或是下另外的毒手……
她表现得这样娇软可爱,也懒得考虑长公主的身体是不是根本等不到她口中的解毒救命,逼人与她上床,倒有些不择手段了。
纱幔在此时放下,与它一同坠下的还有长公主微凉的唇。
等这一刻等了许久的小祭司眸中亢奋,她迫不及待伸手环住这人脖颈,将人不断朝自己压来,主动勾着这人的舌嬉戏。
朦胧光影在这人面上映出暗色,睫羽半垂,清冷又有些散漫。
长公主并不刻意主导这个热情过头的吻,轻扫过那双逐渐沉溺其中的异色瞳仁,她微微起身,散着冷香的长发如缓慢剥离的欲望一同疏远。
刚尝到一点甜头的小祭司舔了舔艳红的唇,喘着炙热的气,极其不客气扯上发尾,逼她再俯下.身与自己接吻。
“……”
一个不察,还真被贪婪的小祭司扯弯了腰,险些再撞上柔软唇瓣,被她咬着、黏腻着分不开。
“亲嘛。”拉长的尾音又甜又腻,“怎么不亲了?我要亲。”
“松手。”
“我不~你得再低下来,我腰软了,不想起。”小祭司目光灼灼凝在这人唇上。
她不受山下礼仪道德约束,话说得直白露骨,坦诚交代身体感觉,就等谁做出令她再也张不了口的事弄坏她似的。
长公主舌上的酒味很淡了,淡到很用力地吸吮才能尝到一丁点。
小祭司亲得面色潮.红、渐渐高亢的哼叫不知廉耻从相贴的唇舌间泄露出,像故意给身上人听到,好催动她快快教她下一步。
…
应苍山的酒不能让她醉,可在清醒状态下又怎会无法控制躯体呢?
她清晰感受着身上人吐息、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动作,隐隐觉得有些事不对,但所做出的反应无非只有颤抖地去抓这人后颈,用熟悉的吻掩盖身体陌生的失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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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花圃中那些肆意绽放明艳色彩的毒花,它们的主人盛开在另一片土地上,娇翠欲滴的花不需借光照耀就已美得惊心动魄。
食髓知味的小祭司不懂节制,手一触及到身边人偏凉的身体就抱了过去,腿部带着隐诱轻蹭,被咬够吻够的唇无数次黏过来,笨拙又热情地引人堕落。
天还未亮,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慢推开纱幔,黑暗中显出一张美人脸。
长公主看也不看床上熟睡的人,边系好衣物边下床。
昨日找扶瑛喝酒,趁着扶瑛半醉不醉从她口中问出祭坛下落。
祭祀并不在这个月,但身为一个不听话的祭品,当然不会傻等那一天到来。
主系统:‘也是,您在禁地遇到的扶瑛,她连
禁地都知道了,祭坛还会不知道吗?’
它昨天的确好奇宿主去禁地做什么,祭坛可不在那个方向。
主系统:‘我必须向您坦白我看过您的资料,您从未来过应苍山,也不了解这边的祭祀。’不然被当做祭品可不敢这样开心。
据它所知,宿主想找的人也不在这里。
主系统:‘恕我愚笨,我实在不知您对祭坛的向往从何而来?’
楚纤:‘若我说我也不确定,您会相信吗。’
主系统:‘……信。这是昨晚就说好的,我们彼此信任。’
它说得很愉悦。
从对女主扶瑛出手开始,这位宿主怕就想到要找祭坛的事。尽管她说不确定,但她清楚她能接受这样做的后果,所以做得很绝。
没想到不须再费一番功夫,小祭司就将她列为祭品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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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是南族人世代举行祭祀的地方,有守卫时常看守,平日只有祭司才能出入。
谁让小祭司闲来无事喜欢做些等同祭司身份的木牌呢?楚纤从她衣物里摸了好几l块,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楚纤的脸没那么麻烦,大概祭司提早宣布今年祭品人选,守卫倒认得她,木牌一出示,只问了句祭司为何不陪同,就放她进去了。
主系统看见祭坛那一刻,突然就懂了。
因为楚纤的系统空间里有处一模一样的祭坛,连红色血水也相差无几l。
白蛇。
主系统再去查宿主生平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系统空间只能装载灵魂,白蛇是以灵魂形式陪伴楚纤,但在这个位面——白蛇的外形不是蛇,是南族人塑造的神相。
祭坛后方立着一尊一丈高的神像,八条手臂细长弯曲,似是斜长出来的花茎,都做拈花手势。
它闭目浅笑,端坐莲台,圆光威严普照众生。
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它宝相庄严,但血水祭坛就在它正下方,那满满一池血似是从莲台中挤出来的。
再凑近一步,那神像的眼居然瞪圆,直勾勾盯着楚纤的位置。
八条畸形的手也不再做拈花姿势,竟齐齐展开,做出要扑抓她的样子。
神像身体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压到楚纤面前将她撕成碎片——
扶瑛猜的不错,南族拜的不是正神,是邪.神。
这尊神像受了南族这么些年供奉,居然也生出一丝邪念,能亲自杀人了。
小祭司曾说过,要将楚纤丢进祭坛任蛇咬死。主系统提醒她这里面的确有蛇,而且不是普通蛇。
主系统:‘小祭司在非祭祀时间来祭坛,就是为了将普通蛇丢入祭坛变成剧毒蛇。有的被她捞出来培养或炼毒,有的留在里面用来咬杀误入祭坛的闯入者。’
主系统:‘应苍山的蛇不会咬您,是您系统空间那条白蛇的缘故?那这里面的蛇应当也不会伤您。’
楚纤与神像对视片刻,似是叹息着笑了笑:“我印象
中的你不长这样。”
神像怒目圆睁、表情凶恶,可不像将她当做友人。
主系统:‘您系统空间的那条蛇消失了,告知您。’
楚纤:‘好。’
再等一会,她真会踩进深不见底的祭坛,看看会有怎样的效果。
神像没有复位,反倒是下方的血水祭坛咕噜咕噜冒着泡,不断有蛇从破裂的泡中钻出来,爬得满地都是。
其中不乏楚纤见过的那种黑金鳞片的蛇,还夹杂两条足有小臂长的大蜈蚣。
各色各样的蛇都有,就是没有系统空间内那条纯白的蛇。
楚纤注视一条银灰相间的长蛇爬远,刚转回来,就被拥入一个仍带潮意的怀抱。
她听见主系统说:‘这位邪.神很漂亮,您会更喜欢她的皮相一点吗?’
楚纤:‘笑。’
“……一直都不能跟纤纤说话,好烦啊。”邪.神的女性特征非常突出,她穿与不穿没什么分别,全身上下也就肩部随意搭着的一条柔白软纱。
颈部留有未褪尽的银色鳞片,流光溢彩,非常好看。
细白修长的腿似没骨头一般勾缠她的腰腿,满是寒气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想学某种讨喜的小宠物挨蹭着给她暖意。
“本想把你拉进里面玩一玩,你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怕给你玩.坏了,就没有这样做。”
邪.神亲亲她的耳尖:“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
“……夕若,先松开。”
“我不。”夕若收紧了臂弯,“谁让你老不回系统空间陪我?任务有那么好做吗?”
楚纤碰了碰她刚褪完鳞片的手背,滑腻冰凉,声音低了:“想快些带你回来。”
顿了顿,她又说:“你当初不该来找我。”不然也不会被打出魂体险些魂飞魄散了。
“我那日不去,难道一直等别人告诉我你的死讯吗?”夕若恼怒道,“本来就无法压制邪念的我会变成很可怕的怪物,根本等不到你回来!”
神像是南族人想象中的邪.神模样,所以夕若本相的确是它。只是她喜欢用其他模样出去玩,碰巧其中一个模样结识了楚纤,从此她就用这张脸再没换过。
好不容易哄夕若放开她,又哄夕若变出衣裳穿上,楚纤摸着她的长发,温声说:“你知道,我要去找她。”
夕若点头:“是呀,我要陪你一起去的呀。”
说着,她很乖觉地蹭蹭那只攥着她发丝的手,表明自己不会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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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一觉醒来,不仅祭坛血水空了,连她指定为祭品的人也跑了。
守卫哆哆嗦嗦跪在她面前,头早已磕肿:“是,是那位外族人来过一趟,然后,然后她没出去啊,我们都没看到她出来啊!我们以为她,她被咬死了……还想来给您通报,谁知道……”
谁知道玄月先一步进了祭坛,看见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