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一物,他仍衣冠楚楚。
阿姒要离去加衣,被他扣住腰肢。
“好看么?”
“好看得紧。”阿姒敷衍道。
镜中青年也不知是否高兴了,把玩着那朵桃花,直直透过镜子,凝向镜外的她,两人的在镜中对望。
“可比那位季郎君
绘的好?”
阿姒总是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荒唐,原来是因为她近期同人引荐季郎君!她无奈地同这醋坛子解释完缘由,末了再三哄道:“我只是出于不忍,与他可没什么,别吃味了啊。”
晏书珩笑笑。
“我怎会信不过阿姒?我吃味,并非因为信不过阿姒,更不是信不过旁人,我只是纯粹喜欢为阿姒吃味。”
只是见不得她在别的郎君身上倾注太多注意力,但又深知这是占有欲过盛,舍不得束缚她。
只能加倍讨她欢心。
“你既爱吃醋便吃吧。”阿姒拗不过这个醋坛子,无奈垂下睫,不去看镜中,“既已画完,我可以擦掉了么?”
晏书珩把她转过来,揽在怀里,低头轻吮那朵最妍丽的桃花:“我说过,我会替阿姒把它擦掉。”
他说擦,是这么个擦法?!
难怪他挤樱桃汁时说会全部消受,原来早就有了打算。
阿姒睁大了双眼。
“不、不必,不必这样擦!”
但她的话根本无用,青年半跪在地,双手扶住卷轴,以舌为巾帕,温柔舔'舐掉那些画。
樱桃汁不好擦除。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擦拭。
阿姒瘫坐在地,双手撑在身后,难捱地咬着下唇。她正侧对镜子,一扭头便看到镜中情形。
脑袋轰然乱开。
镜中的女子身姿柔软,艰难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青年半跪在地,双手捧住她,近乎虔诚。
宛如神坛上的玉观音坠入红尘。
阿姒出神看着镜子。
那两朵最为艳丽的桃花被吞入青年腹中,但雪白纸上仍留下淡淡红印,青年继续往下擦拭,一寸不漏。
擦到桃枝的根部时,阿姒实在受不住了,仓促抬手制止他。
“好了就这样吧,不必管这。”
阿姒要合起书册。
晏书珩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像往日认真读书时一样,势必要巨细无遗,将绘着桃花的雪白书册放倒,双手掰开两边。
书册被打开,展露青年眼前。
他的目光渐渐变深,有了实质,钻入书册中间幽暗的隙中。
“做事如何能半途而废?”
他要把这本书读个彻彻底底。
晏书珩俯身跪在那本只绘着桃枝,却无一字的天书中间,轻呵一笑,热气喷在桃枝根部。桃树下渗出润泽,信徒低头,双手捧住泉水,像沙漠中的旅人,在虔诚亲吻树根。
他的手在后,轻摩挲书脊,长指从书脊绕到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隙间从上往下擦拭。
阿姒看向镜子。
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目光一阵发颤,恍神那刹,书被撑开些。
镜中画面陡然扭曲。
阿姒再看,镜中书册上的桃花被他擦了个干净,从深凹的书缝中间不断滴出墨汁,脑子一片乱,她缓过神时,他已贴过来,
热乎乎的。()
“阿姒?”
□卧扇猫提醒您《失明后认错夫君》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是在征询她意见。
事已至此,阿姒也因他的捉弄而意动,点了下头。
或许因为镜中另一个世界让两人都有在旁观对面,也被对面旁观的错觉,既犹豫又隐约好奇,每一次相拥紧贴都变得格外深刻。
后来晏书珩把阿姒抱起。
他把阿姒搂在怀中,又松手放下,一人皆面对着镜子,分离又相拥的前后经过展露得一清一楚。
青年眼尾微红,附耳,哑声问阿姒:“喜欢这面镜子?”
阿姒咬着牙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晏书珩亦看着镜中的她。
“很美。”
他往上了下,阿姒秀眉深蹙,紧闭着眼,咬着牙不说话。
不仅因为被他激得说不出话来,更因为羞恼交加。
他就不能不说出来?
晏书珩笑笑,手绕至她跟前,对镜恶意掐捏她,冲击又添一成。
阿姒好容易缓过来,神思又乱了个彻底,最后两个人齐齐失神。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晏书珩从后搂住阿姒,耳鬓厮磨,阿姒手扶着镜,仿佛回南天,镜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白雾。镜子滑得阿姒抓不住,几乎要立不住时,晏书珩契住她,让她可以借着他伸过来的一部分堪堪站稳:“阿姒,喜欢我么?”
阿姒胡乱点头。
一会低喃唤着“夫君”,一会重复着“喜欢”,舌头被缠得打了结。
想着过后要狠狠惩治他,但至高无上的快慰让她纠结,只能无奈地作罢,这人虽时常吃醋,但每次也算便宜了她,醋就醋吧。
话虽如此,但午后阿姒醒来时,酸软的腰肢还是让她改了主意。
她与晏书珩约法三章。
“往后不能乱吃醋。
“不能借吃醋胡天胡地。”
晏书珩一一应下。
他正替她剥果子,温柔又诚恳道:“抱歉,是我不够大度。”
阿姒接过他剥的果子,心软了。
“吃醋也不打紧,只是你……你得克制住你的……你的行径。别总想玩些什么离谱的东西。”
“好。”青年双眸更温润缱绻了,“我本以为阿姒喜欢的。”
言外之意,他是为了讨好她。
她也的确得了好处,现在三令五未免有些吃完饭摔碗的意味。
阿姒目光顿时不那么坚定了。
晏书珩仿佛看穿了她,特地征询:“不喜欢,那下次不做了?”
阿姒眸光闪烁着,低咳了两声:“再喜欢,也得稍加克制……”
晏书珩藏起眼底得逞,了然颔首。
“好,我明白。”
后半日,两人只是饮茶下棋,什么都没做,距离得当,仿佛是一对感情和睦但也仅限于相敬如宾的夫妻。
入夜,一人躺在榻上。
大婚后一个月,两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玩闹,有时彻夜都连着,时常在清晨被他用一些离谱的方式唤醒。
阿姒虽喜欢那样,但也吃不消。
她拿了个长枕横在床榻中间:“这几日休养生息,不得越界。”
晏书珩宠溺地看着她绯红的面颊,莞尔道:“听夫人的。”
两人以一个规矩客套的姿态入了睡,然而夜半时分醒来时,枕头不翼而飞,阿姒还是落入他怀中。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靠近的。
唉,罢了。
她靠近了些,拥紧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