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
她感觉自尊心有点受挫了,梗着脖子,“你自己怎么顺手?拐都拐不过来。你在水里总是动,我怕夹着你……你,你躺岸上来吧?”
……
风金听闻魔主拒不交鲛人,还赶走了梅安公子的消息后,吓得连夜从南城赶回
了阿离宫。
在主殿请了半天,里头未见魔主,而是哆哆嗦嗦滚出来两个衣裳还没穿好的魔侍,跪在地上回道:“禀金长老,魔主已经有一段时日未到主殿就寝了,奴……”
“主子人呢?”
“在夏荷院,陪鲛人呢。还特吩咐过,说鲛人对声音敏感,不喜杀伐血腥之气,不让咱们魔侍靠近那边……”
风金听着只觉荒谬:“主上自从出关之后,一直专宠鲛人?”
“宠!宠坏了!好像还抬了两朵血芙蓉进院子,和他一起享用呢。”
风金蹙起眉,风荷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她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可她好像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魔主夏荷院藏鲛,与其说是为了男女之情,风金觉得她更有可能是对鲛人别有所图。
只是她不是都答应了安稳闭关,不参合这些污糟事了吗?
还有,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
风金忧心如焚地来到了夏荷院,心中计较着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事情禀告主家,让主家着一强势族老过来管管。
刚欲敲门,便听到院子里头不高不低地声儿。
“疼吗?”
“嘶……嗯~有点~”
“我这样不好动,你起来点。”
“唔~”
风金:“?”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半晌,面色铁青地缩了回来。
这让他怎么进去问话!
……
阮眠和小鲛换了几种姿势,终于找到了个最安稳的。
即让他靠坐在凉亭立柱上借力,阮眠站在台阶上先将环扣在他锁骨上的玄铁上下都剪出一个口子,先卸了负重。然后蹲在他身边,小钳子将里头剩余的锁链夹出来。
陷在肉里的锁扣是曲形的,要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取,不然会被他的骨头卡住。
一套流程走下来,阮眠累得气喘吁吁。
杀人只需一刀,而想救一人,却难了太多,劳心劳神的细致活。
旁边接受治疗的小鲛瞧着状态反倒比她还要好些,伤口还未完全止血,却已经先忍不住活动起肩膀来。脸色虽然因为失血而苍白,神情却好,眼底眉梢是藏不住的欣喜。
最关键的那一张捂胸口的帕子,被血浸透了,都没有放下来,事后以最快地速度拢好了上衣。
阮眠:也是原则性很强的鲛了。
且远比想象中的耐造。
她还以为他痛起来会扑腾,或者掉小珍珠,但都没有。她问他疼不疼,他就哼两声,表示疼。其余时间就乖乖低着头看她操作,好像她操作的不是他一样。
就,看上去娇,骨子里又悍得很。
……
阮眠收拾好不知不觉用了一地的道具:“你这伤口还是不能沾水吧?”
小鲛说没事,“我近来体质好多了。而且要是离了水,尾巴会干。”
尾调明显欢快。
阮眠因这话多看了他一眼。
服药清理掉“血毒”之后,小鲛的鳞片明显不像从前那般薄弱、似乎一碰就能掉的样子,光泽莹润幽亮,边沿锋利,拿几片当装饰品都绰绰有余了。
阮眠想着下次给他换水的时候,让沙姜明多捡点新鳞片。开口道:“可以在浴桶里先待一晚上,至少等你的伤口结痂。”
皎厌离看了一眼池子那头的浴桶。
莲池的边沿垂直方正,且再走不远就是石子路,方才他光是上岸到凉亭边就已经精疲力竭,别说还要换到对面去。
小鲛摇了摇头,正欲婉拒。
人类大概是不懂鱼要上岸行走有多难的。
但下一秒他便给人扶住了腰。
阮眠的手在去触碰他尾巴之前顿了顿,不晓得他们鲛人有没有什么不能碰哪里的禁忌。
抬头礼貌问:“尾巴,能碰吗?我抱你过去。”!